顧嶼風:“理論上,著作權該歸作者所有,但公司以提供了培訓、器材設備等等為由,有可以擁有部分權利。婠婠,公司對你有多大程度的培訓,提供了多少幫助?”
闕婠婠:“……”
糟了。
她什麽都不知道。
顧嶼風略一思考,“著作權維權有一定難度,關鍵是,你要能證明這些作品確實是出自你的手。婠婠,過去的創作記錄,你有保留嗎?”
闕婠婠:“……”
要完。
顧嶼風皺了皺眉,“婠婠,哪些作品屬於你創作,但被公司給拿走了的?”
闕婠婠目光呆滯:“……”
完了。
看著小腦袋越紮越低,都快要鑽進地縫的小姑娘,顧嶼風挑了挑眉梢。
創作過程可能沒保留,但公司有沒有提供培訓,也回答不出嗎?
她自己作詞作曲的歌,被公司搶走的,也說不出來嗎?
兩年內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顧嶼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婠婠,你想跟公司打官司嗎?”他頓了頓,說道:“我有專業的律師團隊,可以幫你。”
闕婠婠沮喪地耷拉著腦袋。
過去的事不是她做的,她沒有記憶,不知道公司到底提供了什麽培訓以至於能佔有作品,她也沒有創作過程記錄。
缺失了太多的證據,就算打官司,恐怕也贏不了。
闕婠婠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用了。”
沒有證據,怎麽好意思去麻煩別人的律師?而且,開庭的時候,律師或者法官問她關於培訓和過去作品的問題,她又該怎麽回答?
自己經歷過的事情,還是近期兩年發生的,她怎麽能什麽都不知道?
除非她說自己失憶了。
這個借口,騙騙毫不知情的人還可以,難道能騙過專業的律師和法官嗎?
打官司光明正大解約是不太可能了,但至少,她可以讓這件事曝光。
闕婠婠看了一眼抽屜,低聲道:“我已經知道這個合同的陷阱了。我會想辦法的。”
顧嶼風眼睫低垂,手指摩挲著薄薄的合同,沉聲道:“好,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跟我說。”
闕婠婠嗯了一聲,“謝謝顧老師。”
她蔫蔫巴巴的樣子,估計需要時間來恢復一下,顧嶼風起身,“那我先走了。”
他離開別墅,杜青還在路邊等他,見他沒有別的吩咐,杜青開著車,跟著顧嶼風,回到了半山別墅。
孟元已經在等著了,“顧老師,是有什麽行程要改嗎?”
快過年了,顧嶼風接下來沒有什麽安排,他歷來不接什麽跨年晚會之類的通告,孟元已經半休假,沒想到剛才又接了顧嶼風的電話,讓他過來。
顧嶼風沉默片刻,修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