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才有隱疾呢,小爺我好得很。”事關男人最在意的東西,黃華當下自是不再含糊。
“哈哈哈哈,”唐天鳴聞言卻是開心的笑了,一把攬過黃華的肩頭說道:“走,今晚哥哥帶你去天香街找個經驗老道的紅牌,幫你開這個處。”
被唐天鳴這突然的親密舉動弄得一呆又聽到他說要找個紅牌幫自己破chu,黃華不由得直翻白眼,心裏暗道果然這嫖才是最能拉近兩個男人之間距離的東西,隻是他有他的堅持,自是不會因為對方盛情就答應下來,當下黃華輕聲的拒絕了唐天鳴的提意。
他的聲音雖輕,但卻有種不容反駁的意味,唐天鳴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見他如此堅絕,也就不再開口提這事來,當下兩人約定了過幾日再相聚的地點,一同下了二樓,出了這梅園。
來時熱鬧非凡的梅園門口,此時因為戲客散盡顯得有些冷冷清清,黃華與唐天鳴在這梅園門口處相別,各自向停在門口處的軟轎走去。
借著一絲月光,顯得昏暗無比的軟轎中,黃華微閉著眼隨著轎身的起伏而起伏著,今天晚上與那唐二公子的見麵對於黃華來說是一件值得慎重對待的事情,雖然最終兩人都沒有互相許諾過什麼,但是在那最為重要的一點上,兩人達成了一致,這是個十分鬆散的結盟,也許在往後的日子裏這個盟約有可能會隨風飄散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也有可能兩人會在這個盟約下越走越近,特別是在剛才臨別時,唐天鳴隱晦的向黃華提到過似乎在這帝都中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並不止有他一人,這就很能說明些問題了。
今夜沒有月亮,帝都的街道上隻鋪著一層淡淡的星光,顯得昏暗無比,安靜的街道上除了兩個轎夫的喘氣聲和腳步聲外,再無任何動靜,在軟轎中起伏思考的黃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在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的十四年時間裏,黃華發現自己變得畏手畏腳起來,對待任何事情總是喜歡瞻前顧後的想上一想,結果卻往往是什麼也沒有做成,就拿十三年前自己借風穀子的名頭收徒賺錢一事來說吧,到現在黃華手上已經積攢了八千多兩銀票,但卻沒有用這些銀子去做些什麼,不是黃華不想,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這個世界,對榮國大公府的曆史了解的增多,自己猶豫了,彷徨了,變得不知所措了。
漆黑安靜的帝都長行街上突然傳來連續幾聲像鐵匠鋪裏打鐵的聲音,刺耳的異響自然將沉思於自我反省中的黃華驚醒,還沒等他伸手掀開軟轎上的小簾子往外瞧,軟轎已經一頓,然後飛快的調了個頭,沿著來時的路以更快的速度顛簸而去。
此時才掀開簾子的黃華借著長街上昏暗在星光看見街口處上下竄動著兩個人影,除了人影手上不斷反射著星光的兩道雪白外,衣著樣貌均是籠罩於一片黑色中,讓人瞧不清楚。
見到軟轎中的黃華掀開簾子望後張望,抬著軟轎正飛奔的一員轎夫急忙對他說道。
“公子爺,前麵有賊人惡鬥,我們還是繞道回避一下吧。”
這名轎夫說歸說,隻是剛才轉轎之時他可沒有出言來征求過軟轎中黃華的半點同意,顯然此時這話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不管黃華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兩名轎夫要調頭往回跑那都是肯定了的。
軟轎中的黃華從那掀開的小簾中探出半個頭來,沒有答理抬轎的轎夫,隻是緊緊盯著在長街上打鬥著越來越遠的兩道身影,就在剛才那名轎夫開口解釋之時,黃華借著星光清楚的瞧見打鬥的兩人中有一人被那雪白在頭頸處劃了一下,緊接著倒地不起,而那另一人卻是停下動作,似乎,黃華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因為在那一人倒地後,他似乎感覺到了那另一人向他身處的這頂軟轎瞧了一眼,那目光,竟是瞧向自己這個從軟轎中探出頭的人來。
不可能,大驚之下黃華下意識縮回了頭,等他回過味來暗道自己杯弓蛇影,再一次探出頭去時,街口處的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唐天鳴雇來的這兩名轎夫乃是長年在這帝都中幫人抬轎之人,對這帝都南區的街道自是熟悉無比,兩人抬著軟轎轉回來路上的街口,又重新選了條路,繞了不少路程,但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將軟轎中的黃華送到帝都南區三公道上的榮國大公府門口處。
此時榮國大公府門口還掌著燈,因為黃華走時對管家說過可能會晚些回來,所以管家黃一安排了兩名下人一直守候在此,黃華下了軟轎,徑直向府內走去,至於那兩名抬轎之人,明天自會上唐府的賬房上支取今晚的工錢,卻是用不著黃華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