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卻聽一聲大喝,“住手,真真是胡鬧,真真是荒唐。”
就見唐國公李淵帶著世子李建成,出現在菜園門口。
眾人急忙對著李淵見禮,李淵麵沉如水,一言不發,徑自走到許氏跟前,說道,“小姐呢?不是說隻是與柴公子坐而論道,怎麼就開始舞刀弄槍?原本答應她與柴公子相見,已經是破了禮教大防,如今這般模樣,豈不是叫人嘲笑我唐國公府沒有家教?”
一時間,眾人皆是惴惴不安,柴紹卻是說道,“唐公暫熄雷霆之怒,也是小可唐突,知曉小姐喜歡孫吳兵法,操練軍陣不輟,來到此間見到如此軍陣,一時間見獵心喜,手癢難耐,打擾唐公清淨,卻是我的過錯。”
許氏詫異的看了一眼柴紹,心中卻是想到這柴公子果然好器量,無論對錯,先是一並擔下,叫唐公卻是不好意思再去懲處眾人。
李淵臉色變換,陰晴不定,誰家大半夜的操練軍陣,還是女子結陣,這柴紹既然不願意追究,自己也不好借著此時再發火,隻能深深的看了一眼柴紹,說道,“小女孟浪,柴公子卻是一副好脾性。”
柴紹口中連稱不敢,隻是說道,“今夜一見,小姐真乃將門虎女,這五花陣進退有據,甚有章法,若是真有一隊二境士卒如此操練,在戰場上必然縱橫捭闔,所向披靡。”
李淵笑道,“都是女兒家家的花架子,當不得真。”
轉頭對著許氏說道,“今夜已經鬧到如此田地,你且去將小姐帶來,給柴公子道個不是。”
許氏有些遲疑,就聽眾人身後身後一女子說道,“不用了,我來了。”
眾女子聞言排開,卻是李秀寧從閣樓上下來,走到李淵和柴紹跟前,看著李淵和柴紹說道,“今夜之事,本就是我的意思,柴公子為我受累,卻是不該。若是父親怪罪,什麼責罰,秀寧一並擔下。”
說完,對著李淵和柴紹行了一禮。
此時的柴紹卻是有些局促,看見李秀寧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
世間竟有如此的女子?雖說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卻是真真長到他柴紹的心坎之上,尤其是眉目之間的一股的英氣,讓他一見,卻是有一種呼吸都屏住的感覺。
臉上不見高傲,但是眼神桀驁不馴,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或者人物可以放在她的心上。
“從今日起,直到啟程太原,你不得踏出院門一步。”李淵看著李秀寧說道,“今日你也與柴公子見過了,明日裏,就讓柴公子下聘,將你二人的婚事訂下。柴公子意下如何?”
最後一句卻是轉頭問向柴紹,柴紹此時見到李秀寧,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腦海中皆是眼前的人兒,聽李淵發問,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說道,“一切單憑唐公做主。”
李淵撚須微笑,“如此甚好,明日我托方丈與你分說。今日夜已深了,柴公子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柴紹對著李淵抱拳彎腰道,“唐公有令,莫敢不從。”
等直起身來之時,又看了一眼李秀寧,心中頓時激動不已,然後對著李淵說道,“嗣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