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功法運轉,李秀寧的丹田之中產生了一灰蒙蒙的真罡,這真罡從丹田底部升起,至丹田中部,便一分為二,化為黑白二色陰陽魚,在李秀寧丹田中不斷的旋轉。
周圍的天地靈氣更是瘋狂的朝著李秀寧的丹田一擁而入。
隨著黑白陰陽魚不斷的變大凝實,李秀寧的氣息也開始發生轉變。
一旁正在觀察李秀寧的裴寂不由對著劉文靜說道,“平陽賢弟應該是得了了不得的造化,你看他的氣息,如今中正平和,卻是不複以前的陰柔,若不是他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我差點兒都以為他是女扮男裝。”
劉文靜點點頭,說道,“平陽的真罡陰柔堅韌,與一般真罡大不相同,許是真罡影響,平陽有時確實有些女兒家的作態,今日武道頓悟,陰柔之氣盡去,苦盡甘來,必然更上一層樓。”
裴寂笑了,“或許今日平陽賢弟就能凝結武道之種,踏入武道宗師之境。四境雖稱超凡,但終究不是真正的超凡,隻有到了五境宗師,能夠飛天遁地,才能算是真正的超凡脫俗。”
劉文靜一歎,“平陽賢弟入五境,可是你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踏入那大儒之境。四境文士終是不如五境大儒瀟灑,若是玄真你是五境大儒,還當什麼侍禦史,隻要開壇講學,這天下文人必然蜂擁而至。”
“大儒何其難也,修齊治平,立言立功立德,件件事情看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絕對不是那麼一回事情,武道修行者要堅定武道之心,我修文者也要有文道之心,書山有路,學海無涯,沒有自己堅定的信念,必然難成大儒。”裴寂也跟著歎道,“我裴氏作為世家門閥,大儒傳承沒有斷過,但是凡成大儒者,必然是我裴氏最為傑出之人。”
“玄真不要妄自菲薄,你之才華,如錐立囊中,如今鋒芒不顯,總有一日會一鳴驚人。”劉文靜說道,“到底是時運不濟罷了,須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這句子好,肇仁最近可是才華橫溢啊。”裴寂眼睛一亮,這兩句不僅有莊子《逍遙遊》的典故,更是大有氣魄,讓人心潮澎湃。
劉文靜苦笑,“這是前些日子在一處酒樓,聽汾陽柴氏的總管馬三寶說的,這句子是另一總管柴豹所做,說的是柴家公子柴紹迎娶了唐公李淵的愛女,從此柴家便青雲直上,已然步入世家之列。”
“柴豹,好句子,好氣魄,好才華,但是這名字倒是粗鄙不堪。”裴寂笑道,“名不對人,卻是浪費這一身好才華。”
“名字不過一代稱,這柴豹的才華卻是不俗。”劉文靜說道,“有以貌取人的,有以才取人的,也有以財貨取人的,你這以名取人,卻是頭一遭。”
“是我失言了。”裴寂笑道。
兩人說話間,卻見李秀寧頭頂上無盡的天地靈氣此時已經緩緩減弱,知道李秀寧應該是快要結束了,劉文靜舒了一口氣,手指在眉心一點,四周幾個閃著金光的箴言文字緩緩消散。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秀寧頭頂的天地靈氣已經散盡,二人連忙上前,就見李秀寧睜開眼睛,兩人一瞬間不由失神。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似乎包含著天地萬物,卻幹淨透亮,像是新生的嬰兒,卻玄奧無比,讓人失神。
李秀寧看著呆呆看著自己的裴寂和劉文靜,不由幹咳了一聲。
兩人回過神來,不由問道,“賢弟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適才見你吐血,是否有傷?”
“卻是因禍得福,小弟今日凝結武道之種,踏入宗師之境。”李秀寧說道,話語中的欣喜溢於言表。
裴寂和劉文靜也是一臉興奮,這李昭果然是天縱奇才,正準備說什麼,山頂的上寺卻是傳來一聲怒吼,“某,誓死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