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臉上頓時露出了愁苦之色,“你說這孩子,不願嫁就不願嫁,鬧出逃婚這麼一出,如今自個兒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江湖豈是一個女孩子能夠隨意闖蕩的,著實讓我這做娘親的擔心。”
許氏本想再寬慰竇媽兩句,卻見竇媽猛的站了起來,“不對,這中間有什麼事情不對。”
相似的背影,女孩子闖蕩江湖,闖蕩江湖,掩飾身份,李秀寧的出逃方式不就是改換成許氏的容貌麼?
一時間竇媽豁然開朗,頓時笑道,“有沒有可能那個公子就是秀寧兒?要知道她逃跑的時候可是變幻成了你的樣子。”
許氏不由大驚失色,“這,這,這,不是沒有可能。”
“這公子何在?”竇媽說道,“去看一看,詐她一詐,你是看著秀寧兒長大的,認錯她的概率小之又小,我覺得八成是秀寧兒變幻的。”
說完就準備起身,走了兩步,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妥,實在是不妥。若是這公子不是秀寧兒,顯得冒昧,若是秀寧兒,她若是死不承認,卻又是一樁麻煩。”
“這事情還需和國公商量一番才是,明日讓國公下帖,你我後宅婦人卻是不好拋頭露麵。”
許氏點點頭,竇媽又思考了片刻,說道,“找兩個機靈點的下人,把人給我盯緊了,我此刻便去找國公,明日天亮後,便招他來見。”
許氏應聲,竇媽歎息一聲,接著說道,“看看國公歇息了沒有,就是睡下了,也給我叫醒來。”
竇媽起身出門,吩咐門外奶媽婆子看好李世民李元霸兄弟二人,然後披上外套去尋丈夫李淵。
李淵此時正坐在客棧中的河畔花園,對著滔滔的黃河水,案幾上擺著幾個小菜,和兩瓶酒,李建成此時正垂手在一邊伺候著。
見到竇媽來了,李淵笑著說道,“夫人,這蒲州餐食別具一格,更有這英雄酒和桑落酒堪稱一絕,你我夫妻多久沒有對飲了,今日就在這黃河畔喝上一杯,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竇媽本就心情不佳,看著李淵這幅樣子,不由怒從心起,對著李淵罵道,“李阿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喝酒?白日裏一個小小的蒲州驃騎府的偏將都敢對你使臉色,而且我可憐的女兒如今還是下落不明,你可真真是當了一個好父親。”
李淵急忙對著竇媽說道,“夫人休惱,休惱,這連日來諸事不順,為夫也是心中苦悶,若是夫人介意,這酒不喝也罷,不喝也罷。”
李淵覺得再將喝酒的事情糾纏下去,今晚必然不得安寧,於是轉移話題話題說道,“夫人此時還未休息,是有什麼事情麼?”
竇媽說道,“今日保姆許氏見一公子,背影與秀寧兒甚是相像,明日裏你下個帖子,召這人過來一敘,看看是不是秀寧兒。”
李淵皺了皺眉頭,這婦人思念女兒莫不思念過甚,都說了是一公子,怎麼會是秀寧兒?
竇媽見李淵不言語,“李阿婆,你可記得秀寧兒是怎麼逃的?易容變幻,無人能識破,如今能讓許氏都認錯的,極有可能是秀寧假扮的。”
李淵頓時明白,對著身邊的李建成說道,“明日一早,拿我的帖子,去請那公子過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