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蠅幼蟲,節狀,李解想到一種生物,瞬間胃部翻騰,推開門趴在地上又開始嘔吐,身後傳來商洛的大笑聲。
夫子這一係有個正常人嗎?夫子和柳先生勾勾搭搭,一肚子蔫壞,桃夭木訥,便宜老爹莽夫,大伯齊誅接觸太少,二伯商洛就是這個鬼德行,這一係的中間力量據說還是十二個,如果說十二個都是這樣子,人宗堪憂,自己未來堪憂。
今晚借宿客棧,換了地方的李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大概是認床吧,自己在夫子府十幾天大部分時間都是無意識的昏迷,就是沒有發現自己有認床的這個毛病。
這時,客棧裏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李解坐了起來,走出門去,卻見樓下一群身穿錦袍的人,正在和掌櫃說著什麼。
旁邊房間裏有人大喊一聲,“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隻見房門推開,一個年紀不大渾身珠光寶氣的小胖子推開門衝著樓下說道,“掌櫃的,你說你這天字號客房清淨,如今半夜三更吵吵鬧鬧,是不是應該給小爺我一個說法?”
客棧掌櫃的戰戰兢兢不敢答話,卻見樓下一名錦袍年輕人喝道,“靖妖司辦事,都給我老實點。”
看熱鬧的其他住客一聽靖妖司的名號,紛紛轉身回房,關進窗門,像是躲瘟神一般。
原本有些熱鬧的二樓,此時就隻剩下小胖子和李解二人。
小胖子看著李解,原本目光帶著輕蔑,直到眼神掃過李解腰間的玉佩,瞳孔微微一縮,對著李解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解也是笑了笑,對著小胖子點點頭,算是回禮。
就見小胖子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對著樓下靖妖司中人說道,“靖妖司好大的威風,你們這些仙宗外門弟子,行事就是這麼囂張跋扈的麼?”
樓下的為首的錦袍人看了一眼小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冷笑一聲,“上麵的那個胖子甚是可疑,我懷疑就是上麵要找的妖人。來人,拿下。”
幾名錦袍手持鎖鏈,一躍而上,朝著小胖子圍了上去。
小胖子折扇一手,雙手一拍,身邊頓時出現一名黑衣老者,說道,“處理一下,我去與那位人宗的小先生聊聊。”
黑衣老者聞言低頭稱是,然後手指虛空畫符,輕聲說了一句,“定。”
四周圍上了的靖妖司錦袍人便動彈不得,眼中充滿了驚懼。
李解看著呂輕塵手中的法印,腦海中想起夫子給自己灌輸的知識,仙庭四極,純陽呂氏,南明離火朱雀印,相傳是太古真仙呂祖純陽的道統,仙庭大勢力,但是他們怎麼會出現在國朝的地界?
按下心中的疑惑,李解雙手抱拳,回了一禮,“人宗李解,見過道兄,先生之名,愧不敢當。”
呂輕塵的臉上像是一朵花綻放一樣露出笑容,“當得當得,不知先生何往?”
“進京都,求學,入知行書院。”
小胖子的臉上笑的更燦爛了,“巧了,家父囑咐我前來拜見人宗夫子,之後也去京都知行書院求學,還望小先生多多照拂。”
“道兄客氣了。”李解說道,心中卻在想,這小胖子意欲何為?
“先生是從夫子府出來的麼?”呂輕塵繼續問道,“夫子安泰否?論起來,我表姑父也是人宗經綸使,咱們算起來還是一家人,理應多親近親近。”
表姑父,一表三千裏,這小胖子真真會拉關係。
李解正待說話,耳邊傳來商洛的聲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說的經綸使就是你八叔季雅使秦無咎,但是無咎的妻子二十年前喪生於兩界山,無咎發誓不滅妖族,不出兩界山。這呂家小子,在套你話,客氣一下,回房休息,不要理會他了。”
“理應如此,道兄,今日天色已晚,鄙人明日還要趕路,還請道兄恕罪。”李解依照商洛的吩咐,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無妨,無妨,今日見小先生,一見如故,恨不得與先生抵足而眠,冒犯之處還請先生原諒則個。”呂輕塵又對著李解施了一禮。
“如此,鄙人就先休息了。”李解對著呂輕塵還了一禮,轉身走進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