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笑道,“任教習多慮了,他一稚子,修為未至三境,我書院中強者無數,不足道哉。你且先下去吧,就算書院事務繁多,任教習也應該多去兩界山轉轉,或許就有你破入五境的機緣。”
任教習點頭稱是,對著商洛行了一禮,消失在眾人眼前。
商洛看著任教習消失之後,對著李解說道,“呂輕塵是夫子應允上山求學的,多多少少和我人宗有些關係,你們還要多親近親近。”
李解有些疑惑的問道,“二伯,您不是告訴我離他遠些,讓我再見他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
商洛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我說過麼?大概是說過,隻是記不大清楚了,總之是一家人,不要搞得那麼生分。”
齊誅看出了李解的疑惑,說道,“你二伯有你二伯的考量,這呂輕塵怎麼算也算是我人宗的親眷,你作為人宗子弟切莫失了禮數。”
不正常,真的不正常。李解心道,二伯何人?知行書院山長,教書育人無數,能看錯人?
這中間必有貓膩,大伯齊誅也在幫腔,想想人宗的口碑,李解豁然開朗,這兩個五境之上的大能竟然聯手算計呂輕塵一個不到三境的仙道修士,他呂輕塵何德何能啊。
不等李解細想,商洛翻手拿出一枚泛著土黃色的光球,對著李解說道,“你的機緣到了。”
就在李解不解的時候,商洛將光球一下子按向李解的眉心,說道,“凝神,靜心,觀想,頌文。”
李解依言施為,盤膝坐下,隻覺一股厚重的氣息從眉心灌入,腦海中對於地字和黃字的李解分遝而至,一時間自己像是明悟了一些東西,觀想的千字文中,黃字微微亮起。
齊誅看著李解身邊環繞的天地玄黃四字,指著在四字之間穿行的龍形浩然氣,笑著對商洛說道,“這小子居然深藏不漏,經過先天戊土精氣的洗禮,修為就快要達到三境了,更難能可貴的是正氣化龍,商洛啊,你十五歲的時候還在點亮第三個字吧。”
“你說我,當年你比我還慢,我點亮第三字的時候,你才堪堪二境,十五歲的三境讀書人,雖然算不上頂級,但也是難能可貴。”商洛說道,“這浩然正氣化龍,卻是比之他入三境更加珍貴,氣如龍,則人如龍,這孩子看起來懵懵懂懂,但是心氣頗高啊。”
“還差點火候。”齊誅說道,“第二道先天戊土精氣可準備好了?”
商洛看了一眼水鏡,發現呂輕塵此時步伐已經開始搖晃,而知行書院的山路才走了四分之三,身體此時已經快於常人無二,原本的衣服此時看起來無比肥大。
商洛搖了搖頭,對著齊誅說道,“這小胖子不給力,我怕他沒有毅力堅持到山頂,於是將剝離先天戊土精氣分為兩段,第一段在半山腰,第二段在山頂,即使他走不到山頂,我等也不至於空手而歸。”
“不能一次就剝離完麼?”李神侯突然插嘴問道,“磨磨唧唧的真不痛快。
齊誅笑了,“猴子的性子還真是急,這是個精細活兒,既要剝離精氣,還要不傷這小子,最重要的是還要暗中幫他拜入書院,商洛如此安排已經是最好了。畢竟剝離完先天戊土精氣,這小子就怕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搞不懂你們的彎彎繞繞,也不明白你們兩個的算計,但是我的好大兒有好處拿,我老李就很開心了。”
“夫子為了李解也是煞費苦心,呂輕塵滿身的先天戊土精氣是築根基,明悟天地之間有關於土,地,岩,石等字意的無上輔助之物,也許在呂輕塵拜見夫子的那一刻,夫子就決定了用他的先天戊土精氣來成就李解。”齊誅笑道。
商洛點了點頭,接過齊誅的話說道,“這裏其實有一件秘聞,仙庭四極其實每家都掌握這一條兩界山的偷渡通道。若是家中女子懷有嫡係血脈,便以此通道進入兩界山,在兩界山以天材地寶洗滌腹中胎兒,臨近生產,再以通道回返,由此誕下血脈極佳的嬰兒,用以鞏固四極的地位。”
“正常的兩界山通道非四境不可通行,而這種偷渡通道,二三境便可進入兩界山,所以四極萬年不倒,這通道可謂功不可沒。”
“至於呂輕塵,說來其實他的先天戊土精氣便是他母親偷渡兩界山,由神佛出手灌入腹中,但是正常的嬰兒分娩就已經是人間至痛,這種帶有天材地寶的嬰兒出生,就算是仙庭四極,也是極為凶險的事情,往往大人小孩都難以保全。”
“這些秘聞我等早就知曉,夫子曾想封了這四條通道,但是四極仙佛此事做的隱秘,一直都無人發現通道到底在何方。”
“無咎當年和四極有些香火情,便知道呂氏輕塵是先天戊土精氣之體,原想順著這條線追查下去,可惜無咎的妻子被妖族設伏,死於非命,無咎心神俱損,便不了了之。”
說道這,商洛突然說道,“我們怕是把夫子的謀劃想到簡單了,呂輕塵這小子如何知道書院的典籍之中藏有道樞?他來書院求學,亦是說通了無咎,無咎這輩子第一最恨妖族殺妻之仇,第二恨仙佛救援遲緩,如何會同意仙佛子弟拜入我知行書院?甚至還要呂輕塵去拜見夫子,細思極恐,夫子怕是一開始就要謀劃這呂輕塵的先天戊土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