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是真的覺得漂亮,年輕時哪個中二少年沒有幻想自己擁有一頭白毛呢?
亞蘭暗中觀察鬱圓好久,在她眼睛裏都隻有欣賞,看不出絲毫勉強,終於確定鬱圓是發自內心說這話的,眼裏也有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小特聽到會很開心的。”
畢竟從小到大他都飽受異樣的目光,別說其他虎鯨群的虎鯨,就連他們家族的成員也會在不經意之間透露出對小特的排斥。
他一直悶悶不樂。
接下來的時間裏,亞蘭瘋狂朝著鬱圓獻殷勤,鮭魚去頭去尾吐到鬱圓嘴邊。
鬱圓盛情難卻,但始終下不了口。
平時阿戚也總是用嘴叼著食物回來,也會幫她把一些難處理的食物處理好,可是鬱圓從來沒有抵觸過,每次都是自然而然的吃到肚子裏。
可能是已經習慣了阿戚的投喂了。
但是換成亞蘭她總覺得別扭。
亞蘭處理了十多條魚之後也覺得不對勁了,奇怪地問:
“你怎麼不吃?”
鬱圓哀愁地看了看自己半飽的肚子,違心地道:
“我…我吃飽了。”
心裏欲哭無淚,亞蘭太熱情了活生生把她這個社牛逼成社恐。
“才這麼小點兒就飽了,你食量真小。”亞蘭嘀咕了一句,然後就把自己處理好的魚通通吃進了肚子。
鬱圓心裏長舒一口氣。
阿戚咬著一條無比巨大的鮭魚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隔壁虎鯨群的討厭鬼過來了,還緊貼著鬱圓不放,眼神瞬間淩厲起來。
另一邊亞蘭還在熱情地和鬱圓搭話:
“你們虎鯨群成員多嗎,有多少成員?”
鬱圓想了想,她和阿戚是家人,應該也算一個虎鯨群吧,於是回答道:
“就我們兩個,我和阿戚一起。”
亞蘭滿眼驚歎,上下打量著鬱圓:
“那……你是首領囉?”
鬱圓哭笑不得,連忙搖頭,虎鯨群首領,她何德何能?
“我不是虎鯨群首領。”
亞蘭更奇怪了:
“可是首領都是雌鯨啊?如果你不是首領,那麼阿戚……?”
亞蘭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想,緊接著就是疑慮,真的有體型那麼大打架那麼凶的雌鯨嗎?
那個大塊頭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難道是他認錯了,阿戚其實是雌鯨?!
亞蘭遲疑了半晌,艱難地問:
“阿戚是……雌鯨嗎?”
鬱圓懵了,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不過她剛要解釋,後麵突然傳來阿戚冷沉的聲音:
“她是首領。”
鬱圓瞪大了眼,呆呆地看著阿戚把魚吐到一邊,遊過來將自己往前麵拱了拱,再次說道:
“她就是首領。”
他在後麵聽了一會兒,已經從鬱圓的隻言片語中搞清楚了那個討厭的家夥在問什麼。
在亞蘭的語言中“首領”和鬱圓阿戚語言中的“首領”發音相似,亞蘭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再看鬱圓的眼神裏已經多了一分鄭重。
不遠處的虎鯨群也聽到了,紛紛朝這邊投來詫異的目光。
像阿戚這種凶名在外,戰鬥力強悍又高傲,而且長時間獨立的雄虎鯨,很難想象會向另一頭虎鯨低頭。
此時他卻心甘情願地承認鬱圓是首領,在場所有的虎鯨都開始暗自打量鬱圓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鬱圓有些無措,眼巴巴地回頭看阿戚,最終卻在他帶著笑意和鼓勵的眼神中逐漸安定下來,變得沉著冷靜。
阿戚回來了亞蘭再想獻殷勤就沒機會了,本來他想厚著臉皮留下來,卻被阿戚森冷寒涼的眼神逼退,害怕又被痛揍,隻能依依不舍地跟著進食完畢的虎鯨群離開。
等他們消失,鬱圓才急忙遊到阿戚麵前和他麵對麵,有些磕絆地問:
“為,為什麼說我是首領?”
阿戚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們是家人,就屬於同一個虎鯨群,當然會有首領出現,虎鯨群的首領都是雌鯨。”
雖然猜到是因為這個原因,但鬱圓還是很不安: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直到現在她已經見過兩位虎鯨群首領了,她們身上智慧又包容的氣質,以及在虎鯨群的威嚴,鬱圓自認自己身上沒有!
“經驗和智慧都需要時間的沉澱,克萊爾的祖母離開的太早,博克絲接任首領的時候和你一樣青澀,不自信。”
但是現在的她卻是一位合格的鯨群首領。
阿戚沒有說完的話用眼神無言地表達,他在說:
“你也一樣。”
阿戚不在乎誰是首領,但他想和鬱圓生活在一起,想看到鬱圓自信地蛻變。
哪怕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都願意承認鬱圓的首領位置,並且常伴她左右。
鬱圓卻有些混亂,她甚至都沒能把做虎鯨做的熟練,現在就要開始學習變成首領了,真是趕鴨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