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頭鬱圓從來沒見過的虎鯨。

眼神帶著探究和幾分謹慎,看到鬱圓先是嚇了一跳,隨後目光飛速在周圍打轉,看起來像是在尋找阿戚。

鬱圓心底發涼,阿戚還沒回來,她又沒辦法動,在這個時候遇到陌生的虎鯨隻可能是那個虎鯨群的成員。

而闖進海草林的陌生虎鯨再三打量周圍,並且用聲納確認阿戚不在附近之後,這才重新將目光放到從剛開始就一直沒動的鬱圓身上。

不過兩秒,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鬱圓的不對勁,頓時整個身體徹底鑽進了海草林,想要查看鬱圓的情況。

鬱圓拚命地想往後縮卻也無濟於事,落到這頭陌生虎鯨眼裏,也隻是扇動了兩下側鰭。

最後隻能任由對方打量。

陌生虎鯨在確認鬱圓沒辦法動後,突然發出了另一種尖銳的叫聲。

鬱圓滿心疑慮,這個叫聲她能認出來,是呼喚同伴的聲音。

他想叫更多的虎鯨來,到底要幹什麼?

不多時,另外兩個頭突然從海草中冒了出來,這兩個頭鬱圓認識:

見他的動作,弗洛德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不動聲色地拿著杯子悄悄往後退,企圖逃出船艙。

況且鬱圓根本不配合他們。

鬱圓:“……”

一連從雄性虎鯨身上滑下來好幾次後,雄性虎鯨還想潛下水重新去背她,雌性虎鯨突然憤怒地叫了起來,並且趕在雄性虎鯨之前就已經下潛到鬱圓身下!

扇形的尾巴往上用力一拍,正中鬱圓的腦袋,拍得她頭暈眼花!

旁邊的另外兩頭雄虎鯨齊齊往後一縮,眼裏紛紛流露出幾絲畏懼。

最近天氣確實回暖了許多,比去年暖的還快。

“好像…受傷…了…”

伯克剛想怒斥他在狡辯,明明他就沒覺得天氣很冷,卻突然愣了一下。

在虎鯨群占主導地位的雌鯨有相當一部分性格比較火爆,比如洛爾,又比如現在的這頭雌鯨。

“帶走…會死。”

伯克哼笑一聲,正準備放下咖啡杯,突然眉頭一皺,仰起頭在空氣中嗅聞了兩下。

伯克最近道歉頻繁,似乎老實了許多,弗洛德頗為納罕,轉了一下眼珠子點了點頭:

“再動就咬你。”

他朝形容狼狽剛站直身子的弗洛德舉了舉手裏的杯子:

“有人工作的時候居然在喝酒。”

這次雌鯨沒有再給鬱圓耍小聰明的機會,指揮著另外兩頭雄性虎鯨和她並排遊在一起,一同頂著鬱圓前進,將鬱圓帶出了海草林。

鬱圓瞬間噤若寒蟬,為了保命識時務者為俊傑,短暫地安靜了下來。

不出意外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隻見他嘴裏拖著長長的帶魚,湊到雌性虎鯨麵前,獻寶一樣的叫了兩聲!

“沒關係……也可以。”

因為海洋的廣闊,水天一色是常看到的風景,他們也常常遇見過雲彩“貼著”海麵的景象。

這次鬱圓聽懂了,她說:

“你又在發呆。”

弗洛德幹笑了兩聲,攤開手:

“現在還是早春,太冷了,我隻是想暖暖身子。”

鬱圓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幾頭虎鯨就簇擁上來!

伯克蹲下身,手輕輕貼上海麵,眼裏閃過一絲訝異:

“溫的。”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簡直太糟糕了,偏偏幾頭虎鯨還當著鬱圓的麵在商量著對她的“處置”:

“回來了…先離開。”

雄性虎鯨獻寶不成還有些喪氣,但很快就被雌鯨催促著回歸到隊伍裏,重新頂著鬱圓開始移動。

海底火山要爆發了,她沒等到阿戚現在還和他越來越遠。

一個是那頭雄性虎鯨,另一頭是他母親!

幾頭虎鯨聚在一起嘰裏咕嚕叫著交談著什麼,鬱圓簡直啟動了自己畢生的語言天賦,拚命辨別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