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狀極其恐怖,和前三個一樣,都是一把金簪刺入脖頸,穿喉而亡。
周宓害怕得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感覺脖子上平添一股涼意。
鄭容容沒聽懂她說的話,以為賀枕寧是嘲諷她當不上世子妃,也就沒往深處去想,白了她一眼後,自顧自的找周圍其他女子聊天。
一場冬日宴結束後,烏泱泱的一群貴婦小姐們就還在宮人們的引路下離開宮廷。
有的與太後或是順太妃、新城長公主私交密一些,還能留下來說會兒暖心話。
文昭大長公主和武揚侯如今還在四處雲遊,整個楚國皇室在玉京的也就寥寥幾人。
孟卿坐著龍輦,儀仗往西暖閣的方向而去。
卻在進入宮道之時,一聲清脆猶如銀鈴般的聲音叫住了她。
“皇上!”
龍輦停在原地,靈予回頭查看。
居然看到了賀枕寧,是那日在清竹園裏遇上的怪人。
她怎麼也在宮裏?
見賀枕寧要繞到孟卿龍輦正對麵,靈予忙伸手攔住她,嗬道:“聖駕麵前,不得放肆!”
靈予眸色堅定冷冽,隱隱還透露著一絲殺氣。
孟卿坐在龍輦上單手支頤,神態慵懶隨意,“放她過來。”
“是。”
靈予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將賀枕寧放了過來。
她繞至孟卿龍輦的正對麵,行跪拜大禮,“臣女兵部左侍郎賀栩之女賀枕寧,拜見皇上,皇上聖躬金安。”
“平身吧。”
“謝皇上。”
孟卿不想跟她廢話,便道:“你有何事快說,朕還要趕回去批改奏折。”
賀枕寧跪在地上,一雙猶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孟卿。
“臣女想向皇上求一道賜婚聖旨。”
孟卿凝眉疑惑:“賜婚?賜誰的婚?”
“賜臣女與邕王世子的婚!”
她聞言,便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著賀枕寧。
“你?和孟知言?”
“是!”
孟卿不時笑出了聲,“賀枕寧,此事你可有問過孟知言的想法?邕王和賀侍郎是否知曉你今日的行徑?”
賀枕寧卻異常地不在意,那雙杏眼黑白難辨,眉頭一壓,就有些陰鷙的病弱感。
“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女自益州時就癡戀世子爺,愛慕深沉,至今已有十餘年矣,因此求皇上看在臣女一心愛慕的份上,給予臣女一道恩典吧。”
孟卿淡抿唇瓣,似在思考。
這賀枕寧她記得,在清竹園時行跡就非同常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毛病在身上的。
她不能確定孟知言喜不喜歡他,但她知道的是,這種女人絕對不能留在孟知言身邊,否則便會鬧得邕王府家宅不寧。
孟卿正想著如何拒絕之時,前方入宮的甬道就傳來一聲呼喚。
“皇上——”
她尋聲望去,隻見蕭硯著一身藏藍交領袍站在甬道之處。
蕭硯身姿板正,猶如立身不倒地鬆竹一般,正朝龍輦處走來。
孟卿仿若看到救星,“太傅!”
賀枕寧回首。
他立在賀枕寧不遠處,作揖行禮道:“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聖躬金安!”
這蕭硯來得可真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