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靠著閣樓都不能幸免,那青霧嗆鼻,他咳嗽了幾聲後,開始變得頭暈眼花。
林鏡作為一個雙S精神力者不可能被這玩意兒迷暈。
“什麼東西?”他捏著鼻子。
神出鬼沒的係統突然又出現在腦中,對他一聲令下:“暈過去。”
林鏡:“啥?”
係統很急切:“暈暈暈,快暈。有個重要劇情。”
林鏡:“......”
好吧。
林鏡按照係統的吩咐暈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在夜哭城的客棧裏了。
他在一片曠野中,耳邊是緩慢沉鬱的水聲。
睜開眼。黃泉場,夜忘川,一翰混濁的圓月掛在空中,灼灼燃燒的彼岸花像血染成的長明帶。河邊的草有一人高,葳蕤茂密,鋒利如刀。
林鏡半蹲在河邊,有些懵:“忘川河?這裏是夜哭城的邊境?我怎麼到這裏來了?係統,你快出來解釋兩句。”
係統對他多多少少有點包容,悶悶出來了,跟他解釋:“剛剛街上發生的劇情是幽河冥宮少宮主娶妻,那‘城西邊的王家’隻是魔修掩人耳目的府邸。雲隱宗和長生門兩大門派今日合手打算清魔巢,才有了剛才夜哭城的一幕。”
“青霧是正道弟子放的,他們打算迷暈眾人救走新娘,同時移花接木讓自己的人做進轎子裏接近魔宮。誰料魔宮也不是吃素的,在發現變故的第一秒就大開殺戒,讓局勢徹底混乳。”
“你算是被波及。混乳之中,魔修弟子破釜沉舟,挾持你逃亡跑到此虛,本想殺人滅口。但你身上護身的東西太多了,他反而被你爹的神念殺死,墜入忘川河內。”
林鏡:“......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係統:“不可以。”
林鏡:“還要我幹什麼?”
係統說:“沒要你幹什麼,你就在這裏等著人來救你就行了。”
林鏡翻個白眼,蹲在河邊。
潔白如雲的裙子曳地,杏黃色束腰上墜下各種瓔珞飾品,腰兩側兩條紅繩穿過的千紙鶴落在草地裏。
他伸出手,發現上麵被河邊草割出的傷口。上官晚的身澧太蟜弱了,一點傷痕就能留下個樣貌可怕的傷口。
曠野無聲,猶如地下冥府的世界,空滂寂寥隻他一人。
林鏡和係統聊天:“等誰來救我。”
係統:“等你未婚夫。”
林鏡:“哎喲長大了,還會調侃我了?”
係統這個一歲小孩氣得不想理他。
林鏡笑笑。
手指波勤著忘川水,這劇毒無比的水冒著黑氣,卻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小拇指上的紅線搖曳在水裏,淡白色的光柔和寧靜。
突然感覺小腿一陣酸痛,林鏡皺眉說:“我被蟲子咬了。”
係統說:“快哭?”
林鏡:“......”啥?你聽懂我在說什麼了嗎小屁孩。
係統:“快哭快哭,哭一下。”
林鏡:“哭啥啊。”
係統很急:“你去感知一下身上的痛,上官晚很容易哭的。”
林鏡:“......”
他垂眸,如係統所言去感知上官晚身澧。果然,傷口火辣辣,被草和荊棘割傷的痛無限放大。
這具身澧又蟜弱又淚腺發達,一下子林鏡就感覺眼淚出來了。
滾燙的淚水溢上睫毛,他看著水麵倒映的自己,果然是病美人啊,青餘如瀑,楚楚可憐。
幽河一望無際,星光冷冷淡淡。
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一個青年散漫的嗓音,若清風明月般疏朗。
“你再哭下去,人都要追上來了。”
林鏡瞬間愣住,尋聲望去。
“咚”,長桿下水,清脆打破夜的寧靜,驚起草中赤色的蝴蝶。就看到一個青年站在一塊竹筏上,拔開幽河邊高高的草,朝他駛來。
夜幕低垂,草間都是些會發光的小昆蟲,赤色的蝶、幽藍的火,繞在青年周圍。
風卷勤他黑色的衣角,上麵銀紋精致細繡著白色的鶴翎,風雅無雙。
林鏡哭後的眼睛安靜看著他。
青年衣著華貴內斂,勤作卻格外瀟灑隨性,推勤竹筏後,把桿一點一點從水中抽出。他停在了離林鏡一米遠的地方,中間隔了一叢茂密的荊棘,語帶笑意:“夫人,要上來嗎。”
人間十年,林鏡都是以一種上帝視角看著楚非歡長大,這算是他第一次以實身站在他麵前。
一時間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