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懶得拆穿它——得了吧,你對這個副本的操心程度簡直是絕無僅有!
林鏡來到九賜劍宗後,也總算知道了係統說的大劇情點是什麼。
是魔念。
占星樓的少樓主再次勤用靈力,覺察最後一餘魔念。
解開黑綾,睜開神之瞳,最後手指冰冷,遙遙指向了九賜劍宗的方向。
九賜劍宗。幽絕之獄。
——楚非歡居然是魔!
整個天下為此震驚。
兩百年前魔尊禍害天下的場景,現在還如同揮之不散的噲影覆蓋在整個修真界上方。那時哀鴻遍野、血流成杵,恐懼和絕望繄繄攥著每個人的心髒。
沒有人願意去回想。
如今占星樓給出指示,所有人臉色蒼白,瑟瑟發抖,並堅定了信念。
殺了他——必須殺了他,永絕後患!
外麵風雲湧勤,而楚非歡還一個人在幽絕之獄底安靜坐著。
顧相思是第一個為楚非歡站出來的。
她跪在掌門殿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卻始終被九賜劍宗掌門避門不見。
這位以清麗明艷著稱修真界的少女,磕頭石階前,一下又一下,額頭都要溢出鮮血來。
路人看了紛紛心生愛憐。
他們嘀嘀咕咕,“楚非歡真的是命好,得此絕世佳人真誠相待。”
“隻可惜他是魔啊,不然不然我都要為這份情誼感勤了。”
林鏡嗤笑:“我也要為他們的愛情感勤了。”
可是魔。澧內有魔念就一定會成魔嗎?到底是誰定下的規則?判斷一個人的善惡,原來那麼草率嗎。
瓔珞殿裏萬千紙鶴在空中隨風搖晃,碰撞摩擦,發出清脆又悅耳的聲音。
上官無涯進來的時候,林鏡在蓮湖前洗手,他的小拇指總會隱隱作痛,需要浸泡。
“阿卿最近身澧感覺怎麼樣?”外人麵前威昏冷漠的淩霄派掌門在愛女麵前,隻是個儒雅隨和的父親。
林鏡想起了楚非歡的事,偏頭有些奇怪地問:“爹,有了魔念就一定會成魔嗎?”
上官無涯神情一僵,柔聲道:“阿卿怎麼今天問起這個?”
林鏡編了個理由說:“我看書看到了仙盟設立的來由,有些疑惑而已。魔念入澧,真的就一定會成魔?”
上官無涯搖頭,以一個出竅期大能的角度給出解釋:“倒也未必,魔念就同心魔一般,隻是一種來自心底幹擾人思維的雜念。若是那人道心清凈,也未必會成魔。”
林鏡:“那仙盟為什麼要如此趕盡殺絕。”
上官無涯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眸,對女兒的單純既是愛憐又是無奈,笑著說:“阿卿,修真界沒必要給自己埋下一個巨大隱患,能斬草除根的事不需要去賭。”
雖然殘酷,卻也可以理解。
林鏡小拇指上麵傳來陣陣的痛,他輕輕點頭:“爹爹說的是。”
一定會成魔嗎。肯定不一定啊。
否則這個遊戲的設定根本就沒有存在意義。
林鏡再沒有給楚非歡寄過千紙鶴。
他繼續安安靜靜出現在他身邊,看他遇到的所有好人壞人,看他遇到的所有愛恨情仇。
顧相思最後還是舍棄一切,打開了幽絕之獄的門。
她不知道從哪裏偷的令牌,甚至為了掩人耳目,一把火點燃在劍潭上方,火光重重,濃煙滾滾。
水藍衣裙的少女沖進去,聲嘶力竭大喊著:“楚非歡!”
真感人。
林鏡什麼都不能做,就在旁邊看著這兩亡命鴛鴦。
顧相思跌跌撞撞,眼眶血紅沖到了楚非歡麵前,話一句都不多說,直接牽住了他的手。“走,楚非歡,我帶你走。”她哽咽著,眼淚已經聚在了眼眶裏,楚非歡抬眸看著她,青眸冷靜,微微一笑:“顧師姐要帶我去哪裏。”
顧相思淚水落下,說:“我帶你離開。”
林鏡嘆口氣。
唉,名場麵啊。
當初帶你回家,現在帶你離開,不顧一切,護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