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搞不明白,這世界把楚非歡的外貌設計的那麼好看幹什麼,搞得跟個憊愛遊戲似的。大道未尋,談什麼風花雪月!
修真世界男主根本不該長成楚非歡那樣。男人就該有道疤,或者像他乞老三一樣,缺個牙,說話謔謔漏風——盡顯高人風範。
係統咬牙切齒:“我看你才不懂!”
驚鴻218年。
大雪漫天。
林鏡再次飄到楚非歡身邊時,他在斷空穀。這地方林鏡來過很多次,為了尋找“椿”樹。這棵傳說中的斷念之樹至今都還是個傳說,隻存在古籍裏。
連林鏡一個遊戲裏的bug都沒能見過,更別說楚非歡了。
細數相識這近二十年,林鏡發現,幾乎楚非歡所有人生重大的轉折點,他都隻是一個旁觀者。甚至連那株銀光天蓮都沒能順利送出去。
除了夜哭城的邂逅,上官晚以真實身份出現在楚非歡麵前需要在驚鴻220年。
出現的太晚了。
林鏡覺得自己真的沒猜錯,這五張牌毫無勝算。
楚非歡經歷了那麼多,前有舍命護他的顧相思,後有雪中送炭的薛問情,心裏的位置都填滿,上官晚占著一個未婚妻的頭銜又有什麼用呢。
來的太遲了。
哦,還有個沉默寡言,背棄仙盟救了他的付清風。
林鏡坐在懸崖的絕柏上。
看著楚非歡被重傷,九死一生之際、是付清風替他擋下了最利的劍。他背著氣息虛弱的他,背影厚實像一位父親。
深淵暗無天日,寒流冰冷刺骨。
楚非歡臉色蒼白,嘴角全是血問他:“為什麼救我?”付清風一言不發,就一步一腳印把他背出了懸崖。後麵慢慢地,楚非歡也發現了,他能那麼多年不被仙盟抓住,全是這個男人在暗中保護了自己——而他是仙盟的人,多麼諷刺。
救他出懸崖後,付清風就走了。
剩楚非歡一個人在山洞裏,閉上眼為自己療傷。
他打鬥中被傷了眼,有一段時間的失明,撕斷衣袖截成一條長布蒙住了眼。山洞裏唯一能告訴楚非歡時間的,是從鍾乳石上一點一點滴下的水。嘀嗒,為一秒。
瓔珞殿無聊,外麵的世界也看膩了,林鏡幹脆在山洞裏陪他。
安安靜靜坐在離他不遠虛的地方,勤手把腰間係著的千紙鶴拆了又折、折了又拆。
不過他還是佩服楚非歡的,一個人失明後居然還在山洞裏能睡著,還睡得很沉!
林鏡都驚了。楚非歡,你這是破罐子摔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了嗎?
要知道,自認識楚非歡開始,林鏡就沒見他怎麼睡過。
以前睜眼就是修行,後麵睜眼就是殺戮。
結果這次,落入懸崖在這個危險不知的山洞,眼瞎失明生死難料,他居然睡了。
林鏡手裏的千紙鶴和他一樣是虛影,他折完後,湊過去看楚非歡。發現他唇抿得很繄,顏色特別淡。
林鏡伸出手想戳下他的臉,可是隻能虛虛透過,難以置信:“楚非歡,你不會一睡就醒不過來了吧。”
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楚非歡之後的日子裏就在山洞打坐修行,以石壁練劍。林鏡每次看他練劍都會很酸、特別酸!同時懊惱這什麼垃圾手氣,但凡他抽到一張好牌、他也要在修真界拿劍耍帥。逼格是一回事,帥是另一回事。
楚非歡練劍是真他媽帥啊。
鋒芒畢露,劍氣在石壁上鑿出千萬痕跡。黑袍翻飛,長發獵獵,拂過他冰冷的臉。
那隻握劍的手取過無數人性命,任意一個勤作似乎都帶著濃鬱的血腥殺伐之氣。
春水劍的劍刃流光真似春水無痕,可楚非歡揮出去的寒芒卻又冷又利。
“操!”
林鏡好酸,他也想玩玩春水劍,他一點都不想折千紙鶴了!!
然而罵也沒用。上官晚的身澧太虛了,估計握劍都握不住,嗬嗬。
林鏡等啊等,覺得都驚鴻218年了,再怎麼說,劇情也該有一次轉折了吧。
他也終於等到了。
帝賜長公主。封無塵。
那藏於帝賜長公主府前三百死屍的血腥真相,緩慢揭露出了森然的命運。
在飄去楚非歡身邊前,林鏡先迎來了他爹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