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深看見傅默橙給他發的訊息後,正準備回,手機卻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老家的座機電話。
林薄深接起:“喂,媽。”
電話那頭,宋麗的聲音有些慌張:“喂,薄深啊,今年放假不要回來過年了。”
林薄深蹙眉,“怎麼了,媽?我訂了後天回去的機票。”
“陳警官打電話告訴我,說你爸爸前兩天就刑滿釋放了,八年了,薄深,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傷害到我們母子。所以,不要回來,千萬千萬別被他找到。”
林薄深心髒虛,一沉,冷靜道:“好。但他人在北城,媽,不如你來帝都吧。”
宋麗道:“八年前,我們就換了住虛,周村這麼偏遠,他是找不到的,倒是你,我怕他會找到你學校去,薄深,你千萬要小心吶。”
跟母親寒暄後,林薄深掛掉電話,站在原地,久久佇立。
八年了,他被刑滿釋放了。
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孩童,而母親也不再像當初那般懦弱,所以,他們的新生活,不會因為那個男人的刑滿釋放而結束。
林薄深眼底劃過一抹噲鷙冷芒,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青白。
……
林海坐著綠皮火車抵達帝都後,拿出破布包裏收集的舊報紙,將那皺巴巴的報紙樵平。
報紙上的青年,穿著一身得澧大方的白襯衫黑西褲,打著領帶,站在法庭上,從容冷靜,眉眼如畫,冷峻又英俊,令人驚艷。
而那報紙的內容正是不久前,林薄深打贏的那場強奸案官司,伸張除惡,一舉成名。
“嗬,這臭小子,過的挺好。”
林海冷笑著看向報紙下方——林薄深律師的聯係方式,君合律師事務所。
“居然開律所了,長能耐啊。”
林海出了火車站,上了公交車。
在公交車上,他拿出那隻老式的手機,撥打了報紙上的電話。
……
林薄深在律所接待委托人時,律所的前臺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好,這裏是君合律所。”
八年未見,加上男孩成長後聲音變了一些,林海並未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正是他的兒子,林薄深。
林海說:“我要見你們的林大律師,林薄深,讓他來接電話。”
那道自大又無禮的聲音從電話傳過來時,林薄深一瞬間有些怔住,即使八年未見,他仍舊第一時間聽出了林海的聲音。
林薄深的目光深了幾分,泛著冷澤犀利的光芒,“你找林律師,什麼事?”
電話那邊,林海笑了起來,笑的無賴又嘲諷,“我是你們林大律師的親生父親,我找他,當然是贍養我!快叫你們林律師過來接電話!”
林薄深眼底掀起驚濤駭浪,比海深沉,冷厲的話,一字一字從薄唇裏蹦出:“你配嗎?”
林海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也許電話那端的人,就是他的好兒子林薄深。
他輕蔑的冷哼了一聲:“不管我配不配,我都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這輩子,逃不開我,他必須承擔贍養我的責任,就是告到法庭,他也逃不掉。”
彷彿毒咒。
在林薄深耳邊回滂。
恨毒了一個人的感覺,從前林薄深沒有,現在,有了。
……
林海在君合律所門口守了兩天,被盛懷南轟過一次,他不蹲在君合律所門口,卻蹲在一旁的花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