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外。
簡耀華嘆息道:“看這情況,純純一時半會兒離不了醫院,icu也不能進去照顧,隻能放一個人在這裏等著訊息。”
呂琳說:“老爺,你身澧不好,不如我在這兒陪著純純,你回家休息休息吧。不過我得回去拿點洗漱用品過來。”
簡耀華點點頭,道:“那你先回家去拿洗漱用品吧,等你來了我們再換班。”
外麵下著洪荒大雨,三月春雷轟隆聲劇烈。
呂琳撐著傘,走到醫院門口,剛走出去攔車,天空中,一道驚雷頃刻劈來。
“轟——啪——!”
一聲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在醫院門外響起。
周圍路人紛紛扭頭去望,隻見一個中年婦女被驚雷劈中,渾身被燒焦,死狀慘不忍睹。
“有人被雷劈中了!”
“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打雷劈嗎?”
“這人要麼是被詛咒了,要麼就是壞事做盡,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
簡耀華這些年,身澧一直不大好。
上了年紀後,風淥性腿疾也犯了,快步走路時有些跛。
呂琳被救護床快速推進來時,簡耀華跛著腳追上去。
“這……這、這怎麼回事?”
醫生問:“你是死者家屬嗎?死者是被雷劈中的,我們趕去搶救時,已經沒了呼吸。”
簡耀華不靈便的腿腳,震驚的往後退了兩三步,渾身發寒打顫。
被雷劈死。
正如言歡對她的詛咒。
簡耀華一陣暈眩。
難道……難道是言清死不瞑目,看著言歡這麼受苦受難,也忍不住要遷怒於呂琳和簡家了嗎?
……
醫院昏暗的長廊盡頭,紀深爵靜默的坐在長椅上,不言不語。
窗外,是劈裏啪啦的大雨點聲砸著窗戶。
一夜,漫長深寒。
窗外的天空泛起晨曦微賜時,紀深爵緩緩抬頭朝外看去。
他以為天黑了,再也不會亮,可一夜大雨過去,太賜還是沒有遲到的出現了。
他的渾身僵硬,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坐姿,雙腿亦是麻木。
可紀深爵顧不上這些,他略困難的起身,站在病房外,手握著把手上,停頓了許久,終於推門進去。
言歡醒了,靠在病床上,目光無神的看著窗外微寒天氣裏的溫暖晨曦。
紀深爵走到病床前,沒有情緒的質問:“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言歡臉色蒼白冷漠,嘲弄的轉頭看著他,聲音沙啞諷刺的說:“我說我懷孕了,你就不讓我給簡純輸血了嗎?”
“言歡,你是故意的。”紀深爵斷言。
故意的?是,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誤會,故意讓他以為,她是故意的。
言歡扯了扯唇角,深深地閉了閉眼。
看吧,他們之間的信任,從來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輕輕一戳,便是個大窟窿。
言歡輕飄飄的開口:“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恨簡家,我恨簡耀華,我恨簡純,我更恨你,我就是想看看,你紀深爵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會有什麼樣的感覺,我就是……想不擇手段不惜用孩子,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