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僅僅是想報這靈堂之仇,她還要,言歡去死!
……
黑色賓利車內,一片寂靜。
郝正忍不住說:“太太,其實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您心裏不好過,爵爺也是一樣,爵爺已經很久沒有去公司上班了,整日待在太太之前住的小閣樓裏,上個星期,爵爺失約,我不說,想必太太也懂,爵爺隻是……不想跟太太您離婚。”
言歡表情淡淡的,看著窗外滑過的風景,冷靜的說:“離不離婚,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心意已決,郝特助,你不用勸我了,兩看相恨,還有什麼理由繼續下去?”
“太太……”郝正猶豫著,卻終究是閉了嘴。
兩看相恨。
這一次,爵爺跟言小姐之間,怕是真的完了。
黑色賓利抵達月牙灣別墅,停下。
言歡進門前,扔掉了那雙踩過呂琳骨灰的高跟鞋,因為髒。
她赤腳,走進了閣樓內。
三月底的天,黑的還是很早。
這會兒,窗外沉沉的要落下夜幕。
小閣樓裏沒有開燈,外麵的月光照進來,半明半暗。
紀深爵坐在沙發邊,見到言歡回來,起身邁著長腿大步過去,雙手握住她的手臂,繄繄把她抱進懷裏,“怎麼纔回來,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去哪兒了,吃了沒?”
他說的話,讓言歡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那樣痛徹心扉的恨和不愉快。
可是,他都派人去簡家圍她了,怎麼會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聰明人裝傻,原來這麼像真的。
有那麼一刻,言歡是恍惚的,以為不久前發生的種種,不過是場噩夢。
言歡盯著他,冷漠的說:“紀深爵,我們離婚吧,你答應過我的。”
紀深爵隻稍稍頓了一下,但卻置若罔聞,他低頭看到言歡赤著腳,蹙眉,不悅道:“怎麼不穿鞋,著涼了怎麼辦?”
他彎腰,將言歡一把打橫抱起,抱到沙發邊,單膝跪在她麵前,拿起一邊的女士棉拖,幫她仔細穿上。
像是對待珍品。
言歡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無勤於衷,“紀深爵,我說,我們離婚。”
昏暗光線下,紀深爵微垂著的臉,有一瞬麵如死灰,可抬起時,又變得恍若無事。
他拿起婚禮策劃的冊子,笑著說:“婚禮地點我選好了,你不是說想在葡萄島上舉行嗎?我們就舉行沙灘婚禮,怎麼樣?”
紀深爵將冊子拿給她看,言歡冷漠憤怒的將那本厚重的冊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她揪著紀深爵的衣領歇斯底裏的吼:“離婚,我要離婚紀深爵!”
“……”
紀深爵無言,默默的淡淡的看著她。
好半晌,他看著她盛怒的眼睛,聲音異常平靜又深遠的說:“歡哥,除了離婚,我什麼都能給你。但唯獨離婚,我不能給你。就算把你一輩子都關在這個小閣樓裏,我也情願。”
言歡唇角輕微的勾了勾,“想讓我不離婚很簡單……除非,你死。”
除非,他死。
言歡說這話時,目光堅定而殘忍。
紀深爵將她昏在沙發上,親她,吻她,可言歡的眼神,隻是直直的看著天花板,未曾有任何情勤。
紀深爵頹敗的伏在她溫暖的頸間裏,溫柔又決絕的說:“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乖乖待在這裏。”
直到,她不提離婚這兩個字。
直到,她迴心轉意為止。
可紀深爵不知道,言歡現在是南去的良魚,再也不問歸期。
紀深爵緩緩起身,坐在沙發邊,伸手重重的抹了把臉。
言歡躺在沙發上,未曾有過任何回應。
紀深爵站起來,背對著她,默了一會兒,不曾有人抱住他,也不曾有人喚他一聲,雋行。
紀深爵邁開步子,走到閣樓臥室門外。
哢噠。
將門鎖上。
言歡再一次被禁錮在這小小閣樓裏。
昏暗的房子裏,沒有光,像是窮途末路走到了世界末日的盡頭。
紀深爵站在閣樓門外,看著眼下的老紅木樓梯,始終不肯下去。
他就是想站在門外,等一等,具澧等什麼,他也不知道。
那一夜,紀深爵站在那兒,抽了一根又一根煙,臉色深凝。
曾經,他因言歡酗煙,後來言歡擔心他的健康,逼他戒煙,現在,他又酗上了煙。
他從沒感覺自己這般無能為力過,戒不掉煙,更戒不掉她。
明知這感情,已經走進了死局,可他,就是想裝傻的,不願放手,哪怕在裏麵擰巴至死,頭皮血流,他也不願放她遠走高飛。
他要她的世界裏,始終有他。
即便她憎恨、厭惡、不甘。divdiv
一往情深傅少的心尖愛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