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水壺發出提示音,升起大量的白色水霧。

向墨衝好一杯花茶,放在葉星麵前,接著在杜池身旁坐下。

剛才等候水燒開的那幾分鍾,向墨已經聽了個大概,原來葉星跟男朋友去泡吧,在酒吧裏碰到了他男朋友的出軌對象,葉星這才知道他男朋友原來是個海王。

“為什麽我不可以喝啤酒?”葉星不滿地看著向墨和杜池麵前的啤酒罐,“難道失戀的人都不配喝酒嗎?”

“待會兒沒人送你回去。”杜池懶洋洋地喝著啤酒,嘴上說著絕情的話。

他的絕情還不光是嘴上說說,他現在就喝了酒,等於直白地告訴葉星,無論你待會兒怎麽鬧,我也不可能開車送你回家。

不過葉星似乎已經把失戀的事排在第二位,不像是想要發泄的樣子。

他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表情嚴肅地打量著兩人:“你們怎麽回事?”

杜池伸展開胳膊,環住向墨的肩膀:“就這麽回事。”

葉星狐疑地問:“炮友?”

杜池道:“男朋友。”

“向老師,”葉星嗖地看向向墨,緊緊地擰著眉頭,“你怎麽能這樣?”

向墨突然有點不安。

倒不是他勸葉星放下杜池,自己卻跟杜池在一起,這會讓葉星覺得他很有心機。

而是他忽然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就等於在朋友麵前宣布戀情,但對於限定一個月的情侶來說,這真的有必要嗎?

等到和杜池分手以後,他明明會和葉星一樣,都是杜池某種意義上的“過去式”。

所以他現在有什麽必要,又或者說有什麽資格坐在杜池身旁,去炫耀他們的戀情?

“他怎樣?”不等向墨接話,杜池便說道,“是我追他,你有意見?”

向墨倒不怕葉星的指責,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杜池這副“有什麽都衝我來”的架勢,多少還是讓他感覺到,自家的大型犬真的很有男友力。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杜池總會讓他很安心。

向墨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好像,不想跟杜池分手了。

“你不是不談戀愛嗎?”葉星果然把火力轉移到了杜池身上,哀怨地看著他道,“你這個騙子!”

“沒遇到對的人為什麽要談?”

“所以你就是不喜歡我。”

“恭喜你終於想明白了。”

杜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扁,不過葉星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也沒有真的生氣。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瞪著兩人道:“我真是有病,失戀還來找狗糧吃。”

向墨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發誓他沒有秀恩愛的意思,而某隻惡犬他又管不住,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