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信即將占據北京城,雖然李信即將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不要忘記了,大明天下之大,內憂外患,高迎祥、張獻忠之流不斷的侵蝕著大明的江山,還有我聽說周延儒已經到了江南,周延儒和李信有殺父之仇,一旦李信坐穩了江山,周延儒必死,周延儒這樣的人又豈會甘心,嘿嘿,中原即將烽煙四起,李信這個時候哪裏還有時間對付我們,他的力量隻會是放在中原,而我大清卻是無後顧之憂,皇帝陛下英明,國內國泰民安,這種情況下,隻要過十年,我大清就能占據上風,而陷入困境的李信不過是第二個崇禎皇帝而已。”
吳三桂聽了之後,麵色一動,這點範文程也沒有說錯,按照明朝文官的尿性,像周延儒這樣的人是不會甘心退出曆史舞台的,就算是崇禎在位,這些人也能來一個欺上瞞下,忽悠崇禎,根本不將崇禎放在眼裏,眼下若是李信當政,這些人就更加不會將李信放在眼裏了。李信就算是占據了京師,可是最後中原將會是一片混亂。建奴也能趁機休養生息,等到李信重新整合中原的時候,力量也是虛弱的時候,那個時候進攻中原,或許這個建奴還真是有一線生機。當然,這也要看自己這個時候會不會放對方過去了。
“哎,先生描繪的前景是還不錯,可惜的是我是漢人,隻能是為漢人服務,就算李信日後要殺我,我也隻能是認著,但是我若是投靠了你們,日後天下人都會罵我吳三桂的,我死後,又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呢?”吳三桂眼珠轉動,搖搖頭歎息道。
範文程聽在心中,卻是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吳三桂已經有心歸降大清了,隻是麵子上說不過去而已,當下說道:“忠孝不能兩全,無論將軍是選擇忠於李信也好,或者是選擇保住自己的父親也好,天下人都不會說什麼的?”
“這?”吳三桂聽了之後頓時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雙目中更是露出掙紮的神色,好像是被範文程說動了,但是又是在顧忌什麼,不能自己做主一樣。
“此人也是一個奸詐的小人,明明想歸順我大清,卻是顧念著自己的名聲,等局勢穩定下來,必須除掉此人,否則的話,此人日後必定會是大清的心腹大患。不過,眼下還需要拉攏此人為好。”範文程想到這裏,頓時笑吟吟的說道:“聽說吳侯爺對軍門可是心疼的很,臨來的時候,還讓下官問候軍門,相信侯爺知道軍門康健如此,心中也是十分寬慰的。哎,隻是軍門在此坐擁數萬兵馬,前呼後擁,統領大軍,好不威風,隻是軍門可知道侯爺每日在軍門都是在思念著軍門。軍門難道就不想知道侯爺的近況嗎?”
“這?三桂當然是想念父親的,隻是身為大明臣子,自然是要為大明效力的。”吳三桂一副為難之色,隻能是朝西方拱了拱手說道:“三桂世受皇恩,就要為皇上效命。至於父子之情,也隻能如此了。”吳三桂麵色悲苦,聲音哽咽。
範文程更加的冷笑了,但是還是說道:“請恕下官直言,將軍忠義之心,天下皆知,若是崇禎尚在,下官也會前來,崇禎在,將軍自然是大明之臣,可是現在,哼哼,現在崇禎皇帝已經駕崩,李信自立為漢王,雖然是說輔佐太子登基,可是實際上也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而已,這點想必吳將軍也是知道的,將軍這個時候若是說要忠於李信,下官立馬就走,但是說要忠於李信,那就為將軍不值了。現在的大明朝可是李信的大明朝,已經不是將軍所忠誠的明朝了。難道將軍真的想忠於李信嗎?”
“我豈會忠於李信這個狗賊,此人膽大包天,是朝廷的惡賊,我吳三桂乃是堂堂男子漢,豈能忠於這樣的惡賊。”吳三桂大聲的說道。
“好,好,將軍忠義之心必定會名傳千古。”範文程知道事情成了,頓時鼓掌說道。
“不過,你想讓我投靠大清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以放你們離開山海關,但是家父必須給我放回來。先生若是答應,那就好辦,若是不答應,就當我沒說。”吳三桂大聲的說道。
“這個?”範文程想了想,忽然說道:“將軍,我軍即將和李信對峙在北京城下,下官認為,這不但是李信的機會,也同樣是將軍的機會。將軍,你何不出兵,與我軍聯合夾擊,對付李信,等擊敗了李信,將軍自然可以坐鎮北京城,而大清也能安然退回遼東,從此雙方以山海關為界限。將軍挾天子以令諸侯,日後富貴不可用言語來說明。不知道將軍以為如何?”
“這?”吳三桂聞言一愣,雙目中忽然爆射出精光,好不容易,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待我商議一番,明日早上,再與你答複。先生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