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的心願是買輛“小小”的車,但考慮到舒適性,最後我還是選了輛看起來體量敦實龐大的suv車型。

商牧梟心情好,看什麽都順眼,從皮飾到車漆再到油門反應速度都被他誇過一遍,完了直接開著就要回他自己那棟樓去搬東西。

他才剛出院,醫生都說要靜養,怎麽好來來回回操勞?我忙阻止他,讓他等周日再說,到時我和他一起搬,反正他那些箱子多數都原封未動,搬起來也方便。

“好,聽你的。”他靠過來親了親我的唇角,隨後又將車開了回去。

到了周六,帶上蛋黃以及它的一應外出用品,商牧梟開車將我送到了我父母家樓下。

其實我原本是不想要他送的,奈何蛋黃是隻嬌氣的小家夥,一有不順就以高分貝慘號抗議,商牧梟怕我開車分心,便堅持要送我。

“你好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再來接你。”他抱著蛋黃,將我送到單元門口。

“嗯,路上小心。”點點頭,接過蛋黃,我按下應答門鈴,之後目送商牧梟上車。

似乎知道是我來了,門鈴接起又掛斷,沒一句話門就開了。

“來了!”

北岩打開門,本來笑得興高采烈,見到我的模樣突然就愣住了。

“哥哥……你……你站起來了!”他仰頭看我,“你好高啊。”

我笑了笑,俯身將蛋黃交到他手裏:“它不不喜歡待在硬地上,你抱它到沙發上玩吧,它很幹淨的,昨天剛洗過澡。”

小孩子很容易被分去注意力,上一刻還在驚歎我站起來了,下一刻北岩便歡天喜地地接過小狗。

“它長得好大了呢,之前小小的,我一隻手就能舉起來。”

我進到屋裏,關上門道:“吃完了就睡,吃得還多,能不胖嗎?”

說著話,姑姑與我父親從餐廳一前一後出來。

“小芥你來啦。”

可能是姑姑和我父母說過我的事了,父親見到我如今的模樣雖然也有些怔忪,但並沒有表現的太震驚,臉上還算鎮定。

“剛剛我還和你爸媽說起你呢。”姑姑過來攙住我,將我往餐廳方向帶。

我脫下肩上背包放到一旁,經過我父親時,頓住腳步,叫他:“爸。”

這個稱呼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以至於說出口後,連我自己都感到尷尬——我們的關係已經疏遠到無法承載這樣親昵的稱呼。

他背著手,淡淡嗯了聲。

“那狗你在養嗎?”他盯著北岩和他懷裏的狗問。

北岩這會兒已經帶蛋黃坐到了沙發上,蛋黃身處新環境顯得有些拘謹,但興許是還記得北岩身上的氣味,趴在北岩懷裏一動不動,乖巧得跟隻玩具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