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是那時候,你現在又沒那心情。”長生珠嗤之以鼻,閑閑吐槽道:“要不你叫褚無咎過來,讓他捅你一刀,你那時候吐血看看能不能叫它變。”

阿朝:“……”

阿朝甚至認真思考起了可能性。

“不是吧!你真想這麽幹!”長生珠也大為震撼了,怒呸她:“呸!你快拉倒吧,你當這花傻嗎真痛心假痛心分不出來,你個糟心東西居然連花都想騙。”

“…”阿朝有點訕訕,心虛地小小擺手:“沒有沒有,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長生珠:“嗬,嗬嗬。”

阿朝試探的小jiojio就這麽被踹了回來,蔫巴掉。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大家都沒有無患草,褚無咎也隻拿到半株,那唯一的一點已經被魔君拿去消融魔種的戾氣。

沒有無患草,就救不醒師尊了。

阿朝茫然。

那一天,阿朝照常在簷下看書,翻著昆侖舊庫中關於上古的風俗典籍,看著看著,忽然掉眼淚。

淚珠落在書頁,沿著流光結界滑落,滴在光滑的淺碧色鱗片,慢慢擴散開。

碧綠的小蛇抬起頭,怔怔看著她。

“啊呀。”

阿朝吸著鼻子,低頭就看見小碧蛇,淚珠落在它的頭頂,把它鱗片沾濕了

“是你呀。”

阿朝伸出指肚給它把淚珠抿掉,然後把它抱在懷裏,輕輕摸它的頭:“你又來看我啦,想吃東西嗎?”

她拿出以前搓的靈食丸子,放到它嘴邊,才想起它上次不愛吃這個,她想收回去,但小碧蛇低下頭,輕輕舔了舔她手背。

很輕柔,像是安慰。

阿朝愣了一下,忽而心裏暖暖的,她抱起它。

“謝謝你。”

她輕輕摸它的鱗片,慢慢把它抱緊在懷裏,頭低下來。

“我很需要無患草,可是我沒有,一點都沒有。”

“…我真的很需要。”她低著頭,哽咽:“誰願意,與我換一點無患草呀。”

“……”

小碧蛇看著她,深綠的獸瞳無聲地震蕩。

它低下頭,無聲輕輕舔舐她手背。

——

這一天大清早,阿朝聽見外麵的聲響,跑出屋去看,就看見一個少年站在門外。

他一身碧綠羅襖,高鼻深目,眸光泠泠如寒星,帶著一種妖異的桀驁冷峻。

這是一個阿朝完全沒想到的人。

阿朝看見他,全然愣住:“蔚…蔚碧師弟?”

蔚碧看見她,偏過頭去冷冷說:“我不是昆侖弟子,別叫我師弟。”

他是半妖,從不算一個人,更從來不是真正的昆侖弟子,那隻是一些虛偽可笑的偽裝,從一開始就是場騙局,他冷眼一直看得清楚,更清楚昆侖如果知道他們真實的身份,絕不會想要他們這種別有用心的半妖的山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