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韻婷的臉一下白了,她不敢置信看著呂總管,又看向衡明朝。

阿朝對蔚韻婷沒什麽想法,但所有的恩怨都已在四百年前了清,也不想再和她有什麽糾纏,便淺淺笑了下,低頭向蔚韻婷行一禮,繞過她往裏走去。

蔚韻婷眼看著少女擦身過自己,那扇自己請求見陛下一麵、等待了半個時辰也沒開過的宮門,在少女走到麵前時卻殷切地打開,宣室殿門外把守的禁衛紛紛低頭行禮,然後那少女便輕巧而自然地走了進去。

蔚韻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宮中有過多少位寵妃,她以為趙淑妃已經是個中之最,可這個凡女,這個入宮還不過幾月的凡女……

蔚韻婷看呂總管要往裏走,連忙叫住他:“呂大人,我有要事想求見陛下一麵,勞煩您為我通傳。”

呂忠便露出猶豫之色。

“我確有要事。”蔚韻婷含淚:“大人,我已經許久沒見過陛下,就見一麵,說幾句話就夠了。”

呂忠有些話不想說,但到現在,不說不行了。

“唉,貴妃娘娘,不是老奴不願通傳。”呂總管低聲說:“別說您,就是淑妃娘娘,這些日子也難見到陛下一麵。”

“…”

呂總管的話像一記巴掌,狠狠扇在蔚韻婷臉上。

帝王得了這少女,是如得至寶,愛不釋手,把淑妃、把那些美人、把她們所有人全棄如敝履了。

蔚韻婷眼看著呂總管欠身離開,她踉蹌一下,宮人連忙扶住她,貼身婢女翠倩擔憂挽住她手臂:“娘娘”

蔚韻婷失魂落魄看著那緊閉的殿門,喃喃:“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寵愛一個女人…”

即使是曾經所謂寵冠後宮權傾朝野的德妃、佘惠妃、乃至於趙淑妃,從來沒有過,從來——不,有一個!

有那麽一個!隻有那一個!

翠倩看見蔚韻婷的臉色驟然大變,她被嚇壞了:“娘娘,娘娘您怎麽了?!”

蔚韻婷臉色慘白,她緊緊攥著翠倩的手臂,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四百年了,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帝王隻是在找她的影子,隻是影子……也許是,這個影子格外的像,蠱惑得帝王都沉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蔚韻婷哽咽,越來越攥緊手,攥得指甲陷進肉裏,滲出鮮血。

她有把握慢慢除掉趙淑妃,就像除掉之前那些女人一樣,可她摸不透這個凡女,帝王把她禁.臠一樣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甚至不允許別人多看一眼。

蔚韻婷束手無策,她沒有任何把握,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不,不能這樣,她辛苦經營操持多少年才得到這些,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她、妄圖奪走她的東西!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