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失望地鬆開手,帝王淡淡看她一眼,那條白尾巴從她手裏一下滑走了。
?
這反而勾起她的興趣,阿朝手欠地又想去抓,但冷冰冰的眼神錐在她手背,她沒敢再手欠,訕笑一下,抬起來的手伸過去摟住帝王脖子,小聲撒嬌:“陛下,長羅姐姐說,今天下午宮裏有宴席,我可以去參加嗎?”
她已經倆月沒離開過宣室殿了,放風範圍還沒有囚犯大。
逃跑是不能逃跑了,被抓住褚無咎真的會弄死她,她有了另一個主意,但這必須得先討好褚無咎,放下他的戒心,所以不能讓他這麽圈著自己,她得為自己爭取更多自由。
想到這兒,阿朝更用力地薅住帝王的脖子,可憐兮兮地撒嬌:“陛下,讓我去吧,我想去吃螃蟹,我從小住在山裏,還沒吃過螃蟹。”
帝王被她熊崽子一樣扭哧扭哧磨嘰,肉眼可見的厭煩起來,冷淡把她腦袋推開,她又蹭過來,如此幾下,他終於開口冷冷道:“去吧,到時辰不回來,小心你的腦袋。”
呸,你才小心你的腦袋,大傻叉王八蛋!
阿朝一臉感動:“陛下真好,我一定早回來。”
她軟綿綿依偎在帝王懷裏,乖得像個寶寶。
帝王臉色冷漠,周身氣息卻終究緩和下來,摸了摸她柔順頭髮。
他隻摸了幾下,然後就聽見少女越來越不知死活的小聲逼逼:“…陛下,其實長羅姐姐還邀請我去她家玩……”
“是嗎。”帝王忽而笑:“我看長羅氏是不想要家了。”
“……”
你了不起啊,殺人狂魔,神經病!
阿朝安靜如雞,過了一會兒,掩著臉嗚嗚哭起來。
帝王冷眼看著她哭,她一直不停,嗚嗚咽咽,斷斷續續,像有女鬼在宣室殿裏上吊。
“我就知道,我是比不了淑妃娘娘的。”阿朝掩臉嗚咽,委屈得像吃了十斤可憐多:“…我隻是陛下的玩物,陛下根本不關心我的心情,連長羅姐姐都可以時常回家看看,我進宮這麽久,都沒見過帝都長什麽樣子。”
“……”
“別人表麵對我行禮,背地裏一定都在笑話我。”阿朝低頭啜泣:“笑話我是鄉巴佬,沒見識,宮門朝哪邊開都不認得,有一天失寵了,連被打發去行宮都不認得路。”
“……”
“嗚嗚,我好苦…”阿朝淚眼婆娑,花枝一樣淒風苦雨地伏身哭泣:“我隻是個小小的凡女,身不由己,柔弱無依,陛下如今連我這一點小小的請求都不願答應,將來更是要把我棄如敝履了,紅顏未老恩先斷,常使英雄淚沾襟…”
“…………”
真是見了鬼了。
帝王煩死她這副巧言令色虛偽模樣,冰冷道:“再哭就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