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喬年道:“沒什麼,我隻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路富文吸了口氣,強壓著怒火道:“難道方大人都沒有成親嗎?”
方喬年強憋住笑,道:“沒有,我孤家寡人一個。”
“你……”
陸潛輕笑了一聲,道:“這定河洲果真是個好地方啊,即便有喜神當道,路公子也是……嗯……故土難離?”
方喬年用捂住嘴的手抹了抹臉,臉色一正,向陸潛解釋道:“是這樣陸公子,伱是外地人,對我們這裏的情形不太了解,這喜神神通廣大,即便你跑到它處偷偷成親,它也同樣能夠找上門去。況且——”
“況且據我所知,別的地方,也同樣有類似於喜神的存在。到那時,來‘鬧洞房’的就不是一個神,而是兩個了……”
“哦?”
陸潛聞言,有些意外。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喜神的問題有那麼好解決,定河洲的人又不是傻子。
還有一句話,或許方喬年的身份不方便說。
其它地方的人,恐怕也不希望定河洲人禍水東引,將喜神給他們引過去。
路富文怒視著陸潛,看樣子,當場就要拍桌子。
就在這時,羅祖蔭引著兩個人,已經走了過來。
路富文見狀,重重“哼”了一聲,對陸潛小聲說道:“小子,你給我等著,等爺慢慢地消遣你。”
陸潛翻了翻白眼,道:“路少爺說話那麼小聲幹嘛,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羅祖蔭聽見陸潛的話,哈哈一笑,道:“兩位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說罷,羅祖蔭又接著道:“還是巧了,兩位陸公子,年紀都差不多,以後該多親近親近才是啊。”
路富文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此時已經站起身來,衝著羅祖蔭身後兩人行禮,道:“路富文見過林大人,見過戚法師。”
羅祖蔭引來的兩人,其中一個身材稍矮、微胖、略黑,此人正是定河洲縣令林尚貞。
看到林尚貞的第一眼,陸潛便不覺一怔。
這個人,他見過。
陸潛剛到定河洲城的第一天,中午帶著小鳳到五賢閣去吃飯。
在吃飯間,他曾見到有兩個人,從五賢閣的五樓上走下來。
這兩人其中一位是名較為年輕的公子,神情倨傲;另外一人,跟在公子身後、卑躬屈膝的,正是此為林尚貞林縣令。
原來陸潛剛到定河洲的第一天,便見到這位本地的父母官了。
他還記得,當時那位年輕公子,一邊下一樓,一邊還對林尚貞吩咐了一句話:
“敬河神吧。”
林尚貞堂堂縣令之尊,在自家地盤上,居然要對一位年輕公子唯唯諾諾,遵從號令。
看樣子,當時他所見到的那位年輕公子,身份恐怕不簡單。
當日他們說“敬河神”時,陸潛還不解其意。
而隨後,林尚貞便將玉岩、玉新這兩位蟾宮山的弟子,獻祭給了河神。
此時思來,這兩者之間,恐怕是不無關聯吧?
原來,林尚貞將這兩名蟾宮山弟子獻祭給河神,是事前有人授意過的。
如此來看,這件事情,恐怕就不像季思瑜說的那麼簡單了。
林尚貞自然不會認得陸潛,他來到桌前,見在座的三人,兩個已經起身向他行禮,隻有陸潛獨自端坐不動,不由得有些不悅。
不過,林尚貞身為一縣之尊,這點涵養還是有的,並沒有說話。
羅祖蔭連忙向他介紹道:“大人,這位是陸公子,我新交的小友。”
林尚貞恍然道:“莫非是傳聞之中,令羅兄思之若渴的那位擁有辟邪鎮鬼之寶者?”
陸潛這門神的傳說,還真是流傳甚廣,居然連林尚貞都聽說了。
羅祖蔭聽到他這句話,不禁尷尬的一笑,然後介紹起另外一人。
此人卻是名女子,中等身材,幹幹瘦瘦,三十四五歲年紀,一雙眼睛總是吊著,好像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
“這位是戚芸戚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