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羅兄實在太客氣了。”
陸潛這句話,便算作是應允了。
神荼鬱壘,對陸潛來說並不算什麼。
隻要他願意,一天就能剪出五十張來。
一張賣五千兩,五十張就是二十五萬兩白銀!
想到這個數字,就連陸潛,都忍不住一顆心怦然而動。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而已。
賣門神,注定會是一錘子買賣。
陸潛的剪紙,隻能自己用。
他自己在自家門上貼上神荼鬱壘,那就是兩大赫赫殺神。
而給了別人用,就變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張紙,沒有絲毫辟邪效果。
等羅祖蔭拿走門神,用完了之後,發現沒作用,旁人自然也不會再找陸潛買了。
不過,羅祖蔭所關心的,主要是將新媳婦娶進門。至於新婚之夜,新娘子會不會先被喜神“用”一回,他並不太在意。
畢竟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大哥別笑話二哥。
而屆時木已成舟,柳員外再不滿意,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柳員外此時自然不知道陸潛的想法,他滿臉興奮地舉起酒杯,對羅祖蔭道:“來,咱們一同敬陸公子一杯。”
“來,賢弟,請。”
陸潛端起酒杯,道:“我敬二位。”
大事辦妥了,羅祖蔭和柳員外的神色,登時輕鬆下來。
羅祖蔭放下酒杯,然後掃了如煙一眼,然後大聲說道:“陸賢弟,諸位,今天大家就住在這,晚上不要回去了,不醉不歸。一應開銷,都算在羅某頭上。”
眾人聽了,轟然叫好。
這熙春樓,可是定河洲、乃至於整個湖柳郡一等一的風月場、銷金窟。在這瀟灑一晚,可不便宜。
羅祖蔭扭頭對林尚貞道:“林大人,給個薄麵,今晚就在此歇息一晚,放鬆放鬆?”
林尚貞還未說話,旁邊的戚芸倒先重重“哼”了一聲。
羅祖蔭見狀,不禁有些尷尬。這戚芸法師一個女子,自然不能夠在青樓過夜。
這林尚貞也真奇怪,來這種地方,怎麼還帶個娘們?
林尚貞笑道:“我公務在身,不便在此留宿。你們自便便是。”
羅祖蔭原本還想再勸解一番,但是看見戚芸的一張黑臉,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林尚貞則舉起杯道:“我還另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見林尚貞趁機告辭,陸潛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見了玉新道長,還能在這裏呆住才怪。
打草驚蛇,果然是最好用的一招。
看起來,這條“蛇”,此時已經驚了。
也不枉陸潛成心表演這一場大戲。
見林尚貞起身告辭,縣丞方喬年隻得遺憾地將手從身旁姑娘的身上收回來。
手袖入袖中,指尖還輕輕撚了撚,似在回味那一絲滑膩感。
不過,縣令大人都告辭了,他一個縣丞自然也不會繼續留著。
方喬年心中一邊罵著林尚貞,一邊起身向羅祖蔭告辭。
送走了林尚貞三人,剩下的便都是當地的士紳和羅祖蔭的親友。
大廳裏的氣氛,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壓力,歡騰起來。
豔舞起,花酒急。
滿堂歡笑,越貼越膩。
三兩不成雙,簇局也成對。
一邊吃著花酒,一些性急的,已經開始跟姑娘們玩起了遊戲。
羅祖蔭四下裏掃了一眼,嘿嘿笑了笑,然後跟柳員外打了個眼色,對陸潛道:“賢弟,你先慢慢玩,我去敬幾杯酒。”
陸潛一伸手,道:“羅兄請便。”
柳員外也衝陸潛抱了抱拳,然後兩人雙雙離席,往別的桌去了。
陸潛這桌,便隻剩下了他自己,跟幾個姑娘。
路富文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等林尚貞三人走了,他居然也匆匆告辭離去了。
坐在方喬年身旁的姑娘,見桌上沒了人,低下頭去整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襟,臉上現出一抹厭惡的神色。
陸潛則扭頭看向身旁的如煙,向下覷了她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如煙俏臉再度一紅,將臉湊到陸潛耳邊,小聲說道:“公子恕罪,可否容奴離開一會,稍後再來伺候公子?”
陸潛擺擺手,不以為意地道:“去吧。”
如煙站起身,告了個罪,然後拿起坐下的圓凳,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