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的眾人,正在房間裏四下打量著。
陸潛一扭頭,便看到一個赤身的光頭和尚,正在盯著他。
舒婉瑩此時仍舊附身在那和尚身上。
先前方相鬼附身時,他毫無異狀;此時舒婉瑩附身才過去這麼點時間,和尚的眉心裏竟已現出一抹黑氣。
看樣子,這和尚要是被舒婉瑩附身久了,即便不會死,也必定元氣大傷。
陸潛衝他說道:“出來吧。”
和尚聽了,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婀娜的虛影就從他身上邁步而出。
虛影出來後,逐漸凝實,正是舒婉瑩的模樣。
而被附身的和尚,則立刻閉上雙目,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陸潛四下裏掃了一眼,看到左丘玲正站在蓮台外,盯著坐在蓮台裏的和尚打量著。
那和尚仍舊緊閉雙目、雙手合十地在念經。耀眼的白光打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亮白的顏色。
若不是他眉間露出苦楚,時不時得渾身顫抖一下,倒頗有些得道高僧的模樣。
左丘玲見陸潛走來,問道:“相公,是不是這和尚不坐在這蓮台上念經了,進入這裏的通道就重新關上了?”
陸潛道:“應該是的。”
話音一落,陸潛伸手從左丘玲背上取下她的白骨魔鐮,向前一揮。
一顆光潔的腦袋,就從和尚脖子上飛了起來,落到蓮台外麵。
一腔熱血直接噴射而出。
隨著鮮血一同從和尚的屍體裏出來的,還有一個漆黑的幽影。
那自然是附到和尚身上的方相鬼,它從和尚體內飛出來,從半空中一臉怨毒地望著陸潛。
陸潛同樣也看向它。
精神力灼燒。
這個剛剛離開肉體容器的方相鬼,立刻燃燒起來。
隨著誦經聲停止,房頂上,壁畫中央那尊大佛,右眼中射出的白光,登時發生了變化。
白色的光芒之中,摻雜了些紅色。
紅白相間的耀眼亮光,射入地板中央的通道裏。
四麵光滑的通道裏,登時湧現出一些紅色的光刃,在通道裏麵飛旋。
隻用肉眼看著,便能夠感受到那些紅色光刃逼人的殺氣。
紅光在通道裏變成光刃後,摻雜在白光裏麵的紅色就消失了。剩餘的白光,仍舊通過通道,射入下麵的房間裏。
說罷,他走到倒地的另一個舒婉瑩曾附身的和尚身邊,一刀又砍掉了他的腦袋。
然後,陸潛將白骨魔鐮還給左丘玲。
蓮台上的和尚,腔子裏的血噴盡了,剩下的無頭屍體,向後一歪,癱坐下來。
一片血跡噴射到屋頂的壁畫上,將一些青提上沾染了些紅色。
然而轉眼間,這些血跡像是被壁畫吸收了一般,竟自行消失不見了。
青提再度恢複了本來的顏色,甚至比先前更加水嫩了。
“這裏有四扇門,咱們走哪一扇門?”
聽到王姿容的問話,陸潛扭頭看向了東側。
智仁和尚給他的地藏閣結構圖明顯不完整,但其中明確標注了一條線路。
就是從東門出去,有一條路直通到放古葉法盤的寶閣中。
陸潛道:“先出東門去看看。血河,你去探路。”
夜梟血河聽到陸潛的話,立刻動身,快步從東側小門走了出去。
下一刻,陸潛的臉色瞬間變了。
夜梟血河出門之後,隻一眨眼間,陸潛就失去了跟它的精神力聯係。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外麵有屏蔽精神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