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潛道:“像孔雀的羽毛。”
說話間,敖蘭奚扯開了長裙,將裏麵的一層層衣服扒開。
看著敖蘭奚的動作,陸潛一顆心,忽然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甚至連手心裏都沁出了汗水。
他的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敖蘭奚的動作,卻像是在一層層扒開一個可怕的事實,將其血淋漓地展示給他看。
就在這時,陸潛的腦海裏,突然傳來了杜果果的聲音:
“相公,王姿容回來了。”
陸潛出門時,專門將景豔秀和杜果果留在玲瓏客棧,就是怕他們出來後跟王姿容走岔了,以至於她自己回去了他們在外麵卻不知道。
此時此刻,陸潛的心弦已經繃緊到了極點,一顆心緊張得就差從腔子裏跳出來了。
驟然聽到杜果果的傳音,陸潛頓時一愣,問道:“你說誰?”
杜果果道:“王姿容,王姿容回來了。相公,你們不用再找了,回來吧。”
陸潛問道:“當真?”
杜果果的聲音略帶絲詫異地道:“這還能有假?她現在就站在我麵前。”
陸潛聞言,緊繃的心弦,頓時一鬆,開口對玲瓏和敖蘭奚道:“沒事了,她回……”
在他一句話說出口的同時,敖蘭奚赫然已經扒開了最後一層衣服。
陸潛的目光,下意識地順著敖蘭奚手的動作望去,赫然看到,女屍白皙的肌膚上,清晰得印著一個鮮紅的胎記。
胎記的形狀,很特殊,極有辨識度。
宛然就是一片孔雀的羽毛。
鮮紅的胎記,落在白色的肌膚上,分外醒目。
陸潛的瞳孔,驟然一縮,踉蹌得退後了一步。
敖蘭奚和玲瓏,同時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陸潛。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全都呆住了。
這時,陸潛的腦海裏,又響起了景豔秀的聲音:
“相公,容容回來了,她很好,相公你放心吧。”
容容回來了……很好……放心吧……
……
敖蘭奚呆呆地看著陸潛,看了好一會,問道:“相公,你剛剛……你剛剛說什麼?”
陸潛的腦海裏,再次響起杜果果的聲音:“相公,你聽到了嗎?王姿容回來了,你別找了,也趕緊回來吧。”
聽到了嗎……回來了……找了……回來吧……
……
景豔秀道:“相公,你多久能回來,晚上想吃什麼?我安排廚房給你做。”
相公……回來……給你做……給你做……
……
敖蘭奚見陸潛不說話,再度問道:“相公,你剛剛說什麼?”
“相公,你……剛……剛……說……什……麼?”
陸潛隨著聲音,緩緩轉頭看向玲瓏。
玲瓏,也正一臉迷茫的在望著他。
陸潛呆呆地看著玲瓏,道:“你……你為什麼也叫我相公?”
玲瓏一怔,道:“有嗎?我什麼時候喊你相公了,你是不是傻了?”
“相公——”
陸潛循著聲音,又扭轉頭,看向了棺材裏的敖蘭奚。
敖蘭奚瞪大雙眼看著他,問道:“相公……你剛剛說……誰回來了?”
陸潛閉上眼睛,使勁晃了晃腦袋,再睜開眼時,眼前迷蒙的景象,才清晰了一些。
……
景豔秀道:“相公,容容托我問你,你上哪找她去了?”
杜果果道:“相公?相公你說話啊,相公你沒事吧?”
……
陸潛雙目直勾勾地直視著前方,石槨裏,敖蘭奚蹲在石槨裏麵的棺材裏,直挺挺地挺胸抬頭看著他,秀眉擰起,問道:“相公你怎麼了,相公你沒事吧?”
……
“全都閉嘴!”
……
陸潛大喝一聲,又退後一步。
此刻,陸潛陡然感到胸膛一熱,掛在他胸口的朱雀之心,忽然泛起了紅光。
“啵”的一聲,一個身軀從陸潛身上直接彈了出去,彈出去七八丈遠。
原來,他剛剛心神失守之際,朱雀之心感觸到他體內藏匿的陰魂,觸發了朱雀之心的保護,直接將汪沅漳彈了出去。
敖蘭奚一見汪沅漳被彈了出去,臉色立刻一變。
失去了汪沅漳的陰氣屏蔽,陸潛身上濃重的陽氣,立刻散發出來。
敖蘭奚聞到陸潛身上散發而出的陽氣,連忙將麵前的女屍的裙擺一拉,重新給她罩住身體,然後又將其翻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