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第二章

對厚,她幹嘛那麼怕鄧夏禮?為什麼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卻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她若真不喜歡這個讀書環境,搬家便是,不要跟他做鄰居,犯得著每天被他荼毒,過著慘不忍睹的生活嗎?

範美美愈想愈覺得自己蠢,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被鄧夏禮荼毒了這麼久之後才想通?

所以,事不宜遲,她馬上聯絡房屋中介,釋出要賣小套房的消息,接著開始緊鑼密鼓的找房子跟打包行李。

她小心行事,深怕讓鄧夏禮事先瞧出她打算搬家的端倪,至於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呢?

理由很簡單,隻有一個,那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跟他隻是一對互相看不順眼的鄰居,沒道理她要搬家,還得跟他報備。最好她搬得神不知,鬼不覺,就讓他以為她從人間蒸發了。

正當範美美開始想像瑰麗又美好的未來之際,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她嚇了好大一跳,因為她家的電話,除了她媽媽之外,隻剩隔壁那個壞鄰居會打來,而電話鈴聲挑她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響起,是想怎樣?

難不成鄧夏禮有通天眼,知道她正打算落跑,所以打電話來通緝她?

她好害怕,偷看一眼來電顯示。

暈倒,果真是鄧夏禮那個大壞蛋打來的。

範美美不想接電話,但太瞭解他了,他向來沒什麼耐性,電話鈴聲響沒幾下,她若不接,他便會翻過他家陽台,來到她家陽台,所以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她還是趕緊接起電話,然後像個小媳婦,正襟危坐,恭敬有禮的出聲。

「喂,請問你找誰?」

「蠢蛋!你家就你一個人,除了找你,還能找誰?」

這個鄧夏禮,實在讓她很生氣。

他動不動就罵她,是怎樣?範美美一肚子火,卻悶著不敢對他大呼小叫。

「你是啞巴啊?不會說話嗎?」他又罵道。

「你找我幹嘛?」他有話快說,她還得趕緊收拾行李,早早逃出生天。

「我肚子餓了。」

「噢。」她點頭,馬上明白他打電話來,不為其它,隻為了跟她討飯吃。

她翻開本子,找出鄧夏禮的晚餐紀錄。

上個星期六她炒了一盤什錦麵,他讚不絕口,不過上個星期一那盤咖哩炒飯,他挑嘴的說難吃,後來她做了統計,發現他喜歡吃麵食,隻要是麵,餵他吃什麼,他都說贊,那今天……

「吃意大利麵好不好?」

她的冰箱裏有白醬,所以他若是點頭說好,隻需要將意大利麵煮熟,再放進海鮮,拌醬就行了。

果不其然,一聽說要吃麵,那難纏的傢夥格外聽話,二話不說便點頭說好。

「那我煮好之後,馬上端過去。」範美美用脖子和肩膀夾住話筒,打開小冰箱,翻找出食材,完全沒發現自己一對上鄧夏禮,就發揮超強的奴性,人家叫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他肚子餓,她替他張羅吃的也就算了,竟然還說「我煮好之後,馬上端過去」

瞧瞧,還馬上咧。

幸好鄧夏禮還算有人性,「你不用端過來,等會兒我過去你那兒吃。」

「什麼?你要過來?」範美美回過神來,驚覺他說了什麼。

他要來!

怎麼可以?

她在收拾行李耶,他若是過來,那還得了!

「怎麼?你房裏藏著見不得人的秘密,不能讓我瞧見,是不是?」鄧夏禮起了疑心,走上陽台,手攀著兩家之間的欄杆,憑他體育係出身的利落身手,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她家的陽台。

範美美那個笨蛋,不知道敵人已經潛入,還在欲蓋彌彰的說謊。

「我哪有?!我行得正,坐得端,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你別亂說。」嘴巴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極為心虛的把放在床上的行李箱塞到床底下,再把打包好的紙箱一個個推到浴室裏,彷彿她的四周藏著鄧夏禮的眼線,被他發現她要搬家的事,她就完了。

「你不要忙了。」她做的蠢事,鄧夏禮全都看到了。

可惡的範美美,竟然打算搬家,而且還不打算讓他知道。

「什麼?」

「我全看見了。」

「聽不懂啦!」

「我在你家陽台上。」

這下她該聽懂了吧?

鄧夏禮掛斷電話,走進屋裏,雙手環抱胸前,表情臭到不行,像是她幹了殺人放火的驚人大事。

範美美猛地抬頭,看見他這副凶悍模樣,不禁震懾住。

「你……你又從陽台爬過來!」

他瘋了是不是?幹嘛老是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我之前不是打了一把我家的鑰匙給你?你拿哪去了?為什麼不用?」厚!她知道了。「你是不是把它搞丟了?」

她就知道,她在他的心中沒有任何重量,他從來沒把她的事放在心上,不過她家的鑰匙不一樣啊!

他三天兩頭來她這裏吃飯,有鑰匙,他也比較方便。幸好上次打鑰匙的時候,她多打了幾把。

「我再去拿一把給你。」範美美轉身就要跑開。

鄧夏禮大手一伸,把她抓回來。

她不用忙了,因為他有事要問她。

他雙眉壓著雙眼,露出前所未見的正經表情。

「為什麼要搬家?」

乍見到她要搬家,他怒不可抑。

她知不知道,這幾個月下來,她在他的生命中已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習慣欺負她、賴著她,看她每每生氣就鼓著腮幫子,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總之,她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離開,對他而言很殘忍。更何況這小套房是她爸買給她的禮物,無緣無故,她幹嘛搬家?

「住在這裏不好嗎?」他又問。

範美美欲言又止,怎麼好意思跟他嗆聲,有他這個惡鄰居在,每天以欺負她為樂,她住在這裏,當然很不好。

「你有難言之隱?」瞧她頻頻蠕動嘴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的樣子,鄧夏禮大概明白了,她之所以要搬家,是一件不能說的秘密。

「說吧,你的難言之隱是什麼?」

「難言之隱就是……不能說的秘密,不好意思開口,不能跟別人說的事。」

既然知道,他還問!

「你跟我之間,還有什麼秘密?」

秘密是對不熟的人必須保密的,至於對他,不必了。

他拿範美美當親妹妹一般疼著,所以她有困難,說什麼都不該不讓他知道。

「快點說。」他沒什麼耐性,她再不說,小心被他吼。

看著鄧夏禮皺起眉頭,大腳丫拍擊著地麵,範美美跟著緊張起來,什麼難言之隱、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在他惡霸的催促下,她全都說了。「就……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件事。」

「哪件事?」

「就……我爸的公司經營得不大順利的那件事,而我看我爸每天為了籌錢傷透腦筋,於心不忍,才想把房子賣了,看能不能幫他渡過這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