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柏格平靜地說,「我是關心你。你想殺了藍道夫嗎?」

「當然不想。」加爾吃驚地說,「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呢?他死去也無法令葛蘭復活,永生的鬼話永遠隻存在於被蒙蔽的信任中。」他微微一笑,小尖牙一閃而過,「我隻是想要他——他們付出代價。」

刀叉在瓷盤上發出短暫而清脆地撞擊聲,加爾立刻吮了自己的手指,「我還是不習慣這麼吃東西,真糟糕,我能上手嗎朋友?」

「不可以。」柏格挑剔地用銀勺抵按住加爾的手指,「你該學會從容地用它吃飯,像個普通人。」

「我為什麼?」加爾失笑,「這不好,我不喜歡。用叉子又不能拯救世界……」

「如果你還想安全地進入王國。」柏格優雅把他切得亂七八糟的牛肉送進嘴裏,「尋找你的東西,你就得這麼吃東西。」

「好吧。」加爾扯了扯唇角,「好吧,真麻煩……我是否還得學會如何正確的使用‘先生’和‘您好’?噢,讓我去死吧。」

「你隻需要學會叫柏格。」柏格鬆開刀叉,擦了手,「用你甜膩顫抖的聲音。」

「有意思。」加爾笑起來,「你說你不會接受口頭的任務。」

「因人而異。」柏格側目,「為了你我可以考慮破例。」

「啊哈……」加爾傾身靠近他,「言辭撩撥是誤會的開始,這句話我才學會不久。」

「你該記住另一句。」柏格說,「言語暴露人心所想,這是技巧性的侵略道路。」

「你真可怕。」加爾不再貼近,「危險的男人。」

「你的眼睛裏可一點也沒有害怕。」柏格抬指滑過他的眼角,「照照鏡子,它簡直充滿興奮。」

「是的。」加爾說,「你讓我怦怦直跳,倍感刺激。」

「習慣就好。」柏格說,「你對這張臉未免太過迷戀。」

「別這麼說,也許我是迷戀你呢?」加爾坐回椅子,大口吃他的魚,「你該自信點,親愛的。我的話題可以到此結束,輪到你了柏格。夏戈把魔王心髒獻給了國王,那老頭要魔王心髒幹什麼?」

「獲得永生。」柏格要了一杯酒,「他花在女人身上的時間太多了,當夏戈組建遠征軍的時候,他已經無法享受他囚禁的美色。」

「縱慾也是貪婪。」加爾說,「毫無意義的事情。不過這傢夥真的是國王嗎?他是這麼愚蠢。魔王自己都並非永生之物,他卻期待魔王的心髒能讓他永生。」

「你說得對。」柏格說,「魔王自己都不是永生,但魔王的心髒離開了深淵依然在跳動,直至教皇將它封印在王宮深處,它都是活的。」

「那隻是假像。」加爾灌下牛奶,「它被夏戈挖出來那一刻就已經死亡,像它的主人。」

「所以國王死了。」柏格晃著杯子,「他隻有一個兒子,羸弱的亞瑟,藍道夫的愛慕物件。」

「我是亞瑟永遠的盾牌和長劍。」加爾學著藍道夫的語調,「他還真瘋狂地迷戀著小國王。」

「是的。」柏格說,「藍道夫的姑媽是老國王的王後,她生下了亞瑟,藍道夫一直住在聖弗斯的王宮中陪伴亞瑟成長。他非常地迷戀那個小鬼,從一開始到現在。」

「溢出的情感是多餘的累贅。」加爾說,「他有一天會為這發瘋般地愛慕獻出生命。嘿,我不想瞭解藍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