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格立刻醒來,他伸手橫環住了加爾的腰,「……什麼時間了。」
「天還沒亮。」加爾揉著頭髮,想要拉開柏格的手臂,但是沒能成功,他對柏格說,「我得去和鼠人談談,親愛的。」
柏格的手臂微鬆,半睜開眼,看著加爾下床穿衣服,出去了。
加爾走出房間,迎麵趴上了貝兒。加爾將幼崽拎到肩膀上,在已經很冷的天氣裏下著臺階,打量前方。
「唔呼。」加爾哈著白氣,「你奶奶真了不起。」
一夜的功夫,昨天的狼藉已經被收拾了大半。黛薇帶來的精靈讓一切恢復很快,這讓加爾想到了他們剛來這裏時柏格從沉睡中快速醒來,恐怕也是因為離黛薇很近的緣故。
加爾踩著落葉,和人打著招呼。格雷已經趴到了新建的圍欄上,和梵妮看著底下的深陷。
「早上好。」加爾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己的手還很酸。他探出頭,看向底下,「格林來人了嗎?」
「還沒有。」梵妮還露著蠻腰,她撐在欄杆,「我們封住了森林的消息,但這僅僅能持續幾天,動靜太大了。紫羅蘭一定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更不用說神殿和格林那邊。不知道羅珊娜會如何解決,這是個激怒眾人的大事件。」
「反正我是不會原諒她。」格雷說,「我老爸差點失去了一隻手。她將翼蟒放在了這裏,壓死的動物太多了,精靈和矮人都有傷亡,她把幾萬個鼠人驅趕到地下為她埋火藥,還有那個鐮刀人。這都是證據,神殿也沒辦法袒護她!」
神殿不會審判羅珊娜。
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因為底下還有神殿的人。羅珊娜的野心或許很大,但此刻加爾卻覺得教皇斐吉的胃口更加大,這讓他想起了肖恩臨走時說過的話,教皇也許還殺掉了火神安克烈。羅珊娜的擴張有一萬個理由能夠解釋,那麼神殿呢?
教皇在借用別人做什麼?
「我已經預感事情變得不好辦。」梵妮撥開耳邊的頭髮,「沒人能真正向國王說明這就是格林人幹的,一切證據都沒有指向她,就連被壓死的監工也沒有任何格林的標誌。還有這批鼠人,他們沒有像我們之前遇見過的蛇人,羅珊娜沒有在他們身上燙下玫瑰,唯一的人證是齊洛,但是他昨天趁亂消失了。所以誰也不能說這就是格林人幹的,哪怕大家都明白隻有他們能夠弄來這麼多人。」
「我已經不再指望國王。」格雷看著掌心,「……他們對鼠人和蛇人的行徑令我害怕,矮人和精靈需要警惕。他們對金錢的慾望能夠超越底線,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方的問題。」
「嗯哼。」加爾沒在這個問題上停留,他隻是問道,「鼠人在哪裏?」
「精靈的駐地。」梵妮指給他看,「精靈在為他們治癒傷痛。」
「我去看看。」加爾離開他們。
「加爾。」格雷忽然叫住他,「……謝謝你。」
「不要對我抱有任何的感謝。」加爾吹開擋在他麵前的霜葉,哈哈笑著回頭,「兄弟!你已經支付了報酬。準備點吃的吧格雷,我早餐想喝一點牛奶……呃,算了,還是不要喝牛奶。隨便來點什麼,我很餓,貝兒和柏格也很餓。一會兒見。」
「我感覺,」格雷比劃著自己的個頭,「加爾是不是長高了?」
「他看起來確實還在生長期。」梵妮皺起眉,「但是沒有那麼誇張,一點吧,畢竟他已經來了快半年了。幼崽的成長才是驚人,你看到了嗎?貝兒今天比昨天更大了。」
「確實非常快速!因為它什麼都吃。」格雷踢開碎土塊,晨曦已經來臨,他在逐漸明亮的天空下往他老爸的住處去,「也許它會長成飛涕獸歷史上最大的女孩兒,畢竟沒聽說過還有哪隻飛涕獸吃窺世之……」格雷看著空蕩蕩的屋頂,猛地拽了把梵妮,「消失了!」
「什麼?」梵妮一臉莫名其妙。
格雷驚悚地退後一步,指著屋頂,口齒不清道,「雙、雙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