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虛,她頓住,細細瞧著謝正,見他眉宇肅重,即便她不說,他也該清楚,她要追究何事。
“我在傅老夫人那明白一個道理,家宅難安,何以論官?”
謝正眸色一片黑沉,最後一句,未出閣的後宅姑娘輕易說出,怎可能?怕是在傅家聽了什麼。
思及此,他的心更沉。
“父親,我一回來就聽李嬤嬤說,我離家十幾日,私會男人去了。”
啪——,尖銳的拍桌上募的響起,謝老夫人怒氣騰騰,一下子站了起來。
“一介刁奴,膽子挺大!”
府中大小姐,都敢妄自議論,二院從上到下,無論主子還是奴才,皆是這般!
“母親,您息怒,此事,兒子徹查。”
“查什麼,傳令下去,發賣了!再有李嬤嬤這種人,一樣下場。”
謝老夫人氣的不輕,呼吸都不穩了,謝汐兒連忙上前,上下輕樵。
“祖母,您別氣,為那些小人氣壞身子,不劃算。”
說罷,她立即執起茶壺倒了杯水,“來,喝點熱水。”
過了好一會,謝老夫人才平靜下來,旋即看向謝正,目光盡是沉重。
“這事你不要管,下去。”
謝正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走的意思。
“快走!”
謝老夫人一聲催促,麵色再次不好看,謝正怕她怒急攻心,立即躬身請禮,不多時退下。
但這事,既然汐兒提了,他並非不講理,明知過錯肯定要罰。
許久後,謝老夫人緩了心緒,左右瞧著孫女,隻覺的這段日子,她越發聰穎成熟。
“祖母。”
謝汐兒雙眸彎起,朝祖母連連笑著,最後索性揚手扶她起來,“咱到庭中逛逛,這些日子,我在外麵聽了不少趣事。”
說罷,她扶著祖母去了庭院。
賜光正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天南地北的趣事,不止東齊,更有其他三國。
謝汐兒說了很多,這些東西,隻有見多識廣才知道。有些,謝老夫人也不清楚。
“去了傅老夫人那,增長不少知識。莫說府裏幾個丫頭,就連飽讀詩書的遠知,這方麵也比不上你。”
謝汐兒笑著,這纔想起那位庶房哥哥,她就記得沈家來之前,父親召了所有人去正廳。
第一次見到謝遠知,他對她笑了。從此,各忙各的,兩人沒有相見。
現在已經一月,到了三月,便是一年一度的鄉試。考中便是中舉,等於一隻腳跨入官場。
但要真的做官,舉人隻是開始,不一定能做成。
忽的,謝汐兒感興趣了,“祖母,大哥是不是又在看書了?”
聽到這,謝老夫人忍不住歎氣,“天天挑燈夜讀,兩年前中了秀才,一直參加鄉試,希望這次,他能得償所願。”
謝汐兒更感興趣了,“祖母,我去瞧瞧。”
對那位大哥,她印象還不錯。從不顛倒黑白,滿心滿眼隻有聖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