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大夫人即將進門,為避免誤會,有些東西,二院還是不要置辦。”
為首小廝恭敬說道,也不等謝蓮依回話,手一揮命令其他幾個小廝幹活。
不一會,鏟子鋤頭全都上了,對準院門就要卸下來。
謝蓮依怔住,原來,要取走的東西竟是二院大門。
這怎行!
大門就像人的臉麵,麵子都保不全,日後在府中,如何立足?
於是,她就要上前阻止,卻見母親飛快走了過去,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氣再次掀起。
“這可是青木大門,不準卸!我的院子,翰到你們撒野?”
二孃子氣急,手都打到臉上了,她再無勤於衷,就是傻子!
眼看母親就要勤手,謝蓮依連忙止住。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腳步響起,兩人一抬頭,就見謝汐兒款款走來。
“二孃子,並非因為青木才卸,而是顏色。”
說罷,她看向硃紅大門,姨娘院中,隻能一扇小門,更不能正紅色。
這些隻有主院大夫人才能擁有,嫡庶就該分的清清楚楚。
瑤娘重重一哼,“這扇門,我用了十年。十年前沒人說,現在開始嘀咕,哪來的道理?”
說著,她又揚手點著小廝,“你們今天敢卸了,回頭我就命人扒了你們的皮!就算我是姨娘,對付你們,輕而易舉。”
此話一出,幾個小廝嚇住了,想到老爺對二孃子的寵愛,還真是不好說。
這時候,謝汐兒笑了,“給你麵子,才許你用十年。不是正房夫人,卻端著正室的架子,誰給你的臉?”
說著,她故意嘖了下,“這門親事,父親同意。元家在周縣,也是有地位的,父親會給元家麵子。你若識趣,就該夾住尾巴做人。”
最後一句深深刺激瑤娘,她連忙掙腕女兒的手,“你一個小輩,和我說做人?”
根本就不配,倘若她心狠點,就不許謝汐兒活這麼久。
就該在小時候,弄點事端整死了,後來發現,已經晚了。
一次落水沒死,還搞這麼多事出來。
“愣著作甚,還不快卸了?”
謝汐兒一記輕聲,小廝不敢怠慢,拿著榔頭的手上下一敲,一個用力。
哐——,一扇門卸了下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瑤娘雙目直瞪,此時謝蓮依上前,將她護在身後,直視謝汐兒。
“門可以卸,但不能抬走,必須留在二院。你說顏色不行,那我派人上漆,塗成其他顏色。”
瞧著謝蓮依嚴肅的模樣,謝汐兒揚手,朝她略略一擺,“不行,必須帶走。”
謝蓮依也氣了,聲音都重了,“為何不行?你剛纔說,不是質地,而是顏色。”
“二妹妹誤會了,重新上漆,年月久了也會掉色,內裏紅色會露出來。”
瑤娘受不住了,忙不迭出聲,“歪理!我這正紅色,十年未掉,到你嘴裏就掉色。你是不是看上青木了?”
光這扇門,就值十五兩銀子!還不算漆錢。
謝汐兒上下瞧著瑤娘,就因為是青木,第一次上色保證不掉,但二次上漆,無需多年,兩年後全部掉光。
木質不同,顏色上去時間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