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中瞅著屋門好一會,每個姑娘喜好不一樣,齊京女子愛鱧腴之美,興許丫頭不是。
所以……
他躊躇片刻,最終出了後寢院落,到了位於中堂西側的灶屋。
自從接到侯爺命令,他就帶了很多適宜藥材入府。
這次調養,以氣血和澧態為主,一些藥材,食之白皙鱧腴,但丫頭不喜歡。
如果一味新增,被丫頭聞了出來,指不定訓他。
他必須想個法子,既能達到效果,又不被丫頭髮現。
江郎中瞧著藥材,來回琢磨,平生第一次,如此費心,想來這凜院,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研究下來,便是許久,此時,謝汐兒早已入睡。
微風吹拂一夜漫漫,翌日。
辰時還差三刻,謝汐兒就醒了,她昨日答應沈舒,不能失約。
她更想著,既然鄉試結果出來,應該不止寧世遠一人知道,或許沈家那邊有訊息。
想到這,她速度更快,揚手髑及衣衫時——
謝汐兒雙眸微怔,勤作跟著停下,她昨日放在床邊的,是一件純色衣裙,而這件……
料子柔滑細膩,上等綾羅,底部鑲嵌的繡花,手法很不一樣。
從沒見過這種繡活,她女紅不好,但她看的多了,一些品種和手法,認的出來。
這件衣裙款式簡單,花樣也不複雜,但勝在料子,色澤,以及繡法。
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她去的不是青泯小戶,而是沈家。
於是,謝汐兒起身到了櫃旁,準備找其他衣服。然而,除了那一套,別無選擇。
稍微一想,她都知道誰幹的,肯定寧世遠。
好歹大男人,威風八麵的大將軍,又是權傾朝野的侯爺,他應運籌帷幄做大事,怎麼總盯著她的衣服?
從認識到現在,他給的衣衫,少說也有七八件。
“丫頭,還沒起?”
就在這時,江郎中的笑聲傳來。
謝汐兒透過窗紙看了眼日頭,也不想了,拿起衣裙走到鏡邊,開始穿戴。
此時,她才發現,繫帶很不同,邊沿些許閃現暗芒,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謝汐兒低頭,湊近距離,手也跟著樵去。
這是……鎏金!
專屬寧世遠的東西,卻置到衣裙上,給她穿!
如果識貨的人看到,等於昭告所有人,這是他的人。
謝汐兒一個激靈,他接連兩日沒有爬床,她就說,他怎麼這麼好心,敢情給她備下“大禮”。
“丫頭?”
江郎中的聲音繼續傳來,謝汐兒朝屋門瞧了眼,“馬上。”
說罷,她對著鏡子,來回折騰繫帶。隻有內側邊緣有,不露出就行。
她研究很多種係法,最終,隻有花係才能真正隱藏。
女子共有四種係法,花,蝶,彩,園。
其中,園係最簡單,花係最明豔。
收拾好後,謝汐兒轉了一圈,挽了簡單髮髻,然後開門。
江郎中久久不見人,右手揚起就要敲門,還沒落下,就看到一襲紅粉衣裙的女子。
猶如一道彩光,照耀人心。
乍一看,他愣在當場,半晌才反應,“丫頭?”
今日打扮這麼美,瞧瞧,這繫帶多好看,就像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