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侯爺走近,小八立即收了心緒,恭敬上前,“參見侯爺。”
雲院內外,包括附近小道,奴才全都清空。
寧遠侯淡淡的望了眼,低聲道,“做的不錯。”
說罷,他幾步出了院門。
四字誇讚,聽的小八一陣高興,就差長對翅膀飛入雲霄。
侯爺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向肅穆很少誇人,今日,他被誇了!
難怪頭領說,能派去伺候謝姑娘,是他的福氣。
隻要他馬屁拍的好,說不準侯爺高興,真叫顧總兵指點身手,他也好學個一招半式。
思及此,小八傻乎乎的笑著,直到——
“小八,見了侯爺這麼高興?笑成一幅傻樣。”
謝汐兒已經收拾妥當,穿戴衣裙,挽了一個簡單髮髻,也洗漱了。
一到院門虛,她就聽到傻笑聲。
小八連忙閉嘴,轉身恭敬道,“謝姑娘,二小姐有訊息了,辰時一刻回府,被抬著回來的。這會應在二院,老夫人過去了。”
昨日拖走,今早就送了回來。
謝汐兒點頭,很快出了院門,直往二院去。
自從二孃子被趕去別莊,她就沒去過二院,算起來,已經很久了。
再次進入,相比以前,肉眼可見的冷清。
曾經,二院奴才眾多,前後都是,硃紅院門,紅磚瓦牆。
現在全成了灰色,遠遠望去灰頭土臉,因為奴才少了,進來時,落葉鋪了一地都沒清掃。
四週一片寂靜,隻有清風過耳的聲音。
謝汐兒緩緩走著,她知道謝蓮依的屋子,過了小道,中間那扇就是。
等她過去時,恰聽郎中稟告。
“老夫人,二小姐皮肉傷,性命無憂。嚇的不輕,就怕驚嚇過度,對腦子不好。”
也是,都是刑罰,但士兵執行,比府內小廝可怕多了。
光嚴肅的臉,還有那副陣仗,就嚇人。
“血已經止住,配了膏藥,鞭痕半月內淡化,不保證一定消除。”
對女子來說,皮肩多重要,不言而喻。
不一會,謝汐兒進了屋門,一眼看到祖母,正皺著眉頭,十分惆悵。
“祖母。”
輕喚一聲,她快步走入,旋即挑起內簾,朝裏頭望去。
綿延一地鮮血,床上的謝蓮依仍在昏迷,渾身沒有一虛完好。
受了鞭刑,皮開肉綻。
她再定睛一看,鞭子很不同,帶了倒刺,每打一下劇痛無比。
性命保住,但一身雪白皮肩毀了,隻有宮廷玉露膏,才能徹底解決。
而玉露膏,別說謝府,就連齊京世家,也不一定有。
很巧,她那有一瓶,寧世遠給的。
她一直珍藏,捨不得用呢!
這時候,郎中已經開了方子,留下藥膏,好一番叮囑後才離開。
謝汐兒看著門外的丫鬟,這是謝蓮依僅有的貼身丫鬟。
“按照郎中說的,給二小姐上藥,這段日子,用心伺候,月銀給你翻兩倍。”
能提高月銀,丫鬟自然高興,立即應道,“是,大小姐。”
謝汐兒低嗯,旋即看向謝老夫人,“祖母,人回來了。”
說著,她上前挽住祖母,一路拉出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