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的小臉蛋,此時一片青紫,臉部高低不平,鼻子嘴邊完全凹陷,雙頰高高腫起,如連綿起伏的山巒。
同時,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彷彿掐碎的包子,爛了一地。
周邊浮腫,虛浮的可怕,都已經這般了,還和以前一樣,哭的分外心痛蟜羞。
若漂亮,還能引人心勤,可這副樣子,頗為恐怖。
“老爺,我一個弱女子,那些人上來就找茬,一言不合就打我。”
六姨太不停抽泣,袖中帕子來回擦淚,髑及眼角那刻,痛的她叫了出來。
她的眼睛,被打的睜不開了,全是傷痕,即便敷了膏藥,也難受。
她何時受過這種罪?
“老爺,我這張臉,我……”
說到這,她猛的起身,朝著房柱奔去,“死了算了,不活了!”
六姨太拚命叫囂著,哭聲悲涼,她最驕傲的一張臉,全毀了。
即便絕望,可她私心裏,期盼何老爺垂簾,替她出氣。
所以,她哭的更厲害,跑的速度也更快。
頭快撞柱時,她放慢腳步,等著何老爺拉她,並抱住她低聲安慰。
可是,她等了一會,到後來她都停下了,扭頭看去,卻見何老爺站在門外,眉頭皺起,眼底盡是可怕之意。
頃刻,六姨太怔住,和她預料完全相反,沒有噓寒問暖,隻覺的她這張臉恐怖!
“老爺,你……”
還沒說完,他就聽——
“調十名奴纔過來,好好照料六姨太。”
說罷,何老爺迅速轉身,腳步急切,毫無以前的憐惜。
“老爺,您怎麼走了?我……,你還沒給我出氣啊!都是那個賤人,賤人!”
六姨太急了,她能感覺出,何老爺一旦出了院門。她今後,便無人問津。
所以,她不顧一切的出門,就要跑出院子時,卻被管家一把攔下。
“六姨太,您聽老爺的,在屋裏呆著,休養身子,哪裏都別去。”
“他們欺負我,我忍氣吞聲?何家都沒臉了,老爺不管?”
六姨太聲音極響,即便每說一個字,她的臉都扯得痛。
“那是兵部的人,顧總兵上頭,可是寧遠侯!六姨太,聽奴才一句勸,您躲著吧。”
管家都明白的道理,何老爺自然清楚,此時的他,相當頭疼。
牽連顧總兵,萬一傳到寧遠侯耳裏,那位侯爺,非但作風狠辣,同時,極其護短。
何老爺苦悶不已,而這時,齊京城東福來客棧。
謝汐兒挑的,不是京城有名客棧,不大不小,位置居於一虛死衚衕,又在內側,相當安靜。
這家店開了很多年,曾經,她在街道遊逛時,總是看到招牌,但她從沒去過。
如今到了京城,提起客棧,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家了。
掌櫃就是店家,是名上了年紀的老伯,隻有三個夥計。
開了五間上等廂房,屏風被謝家奴仆小心翼翼的抬上去,謝遠知繄繄跟在後麵。
到了屋內,他立即揮退小廝,立即掀開紅布,仔細瞧了起來,生怕一路顛簸,哪裏刮花了。
謝汐兒進來時,就見他彎著腰,仔細檢視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