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城城主菊間乃是一名看起來十分威嚴的中年男人,保留城主的架子讓方林在外間的花園小亭裏“立候”——就是站立等候,其實也就是想給這個唐人以下馬威的意思。建立起自己的威嚴以後,便可以任意魚肉,肆意予取予求了。
方林是什麼人,何等奸猾,不對,是何等睿智……眼珠一轉,卻立即用十分歉意的口吻對旁邊的武士道:
“既然城主大人公務繁忙,我還是改日再來吧,正好從牛若姬的巢**裏搜集到了不少的名貴物品,本來因為人生地不熟的關係,想交由城主大人虛理分的,現在正好做這些事,哎,你們東瀛的起名方式真是挺奇怪,好好的茶具偏偏要叫什麼,新田肩衝、珠光小茄子、七裏。這些東西讓我弄起來還真是頭疼啊。”
旁邊的那武士本就是菊間城主的心腹,聽到“珠光小茄子,七裏”這兩件名貴茶具的名字,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嘴張了個o型幅度,連難也快能塞進去了,趕忙又是鞠躬又是下跪,乃是像阿土求推薦票月票這樣……非常有誠意的名副其實跪求。並且其臉色鄭重無比,一再敦請方林務必要再留片刻,說自己馬上就進去再次通傳,還喝罵著給旁邊的武士下了死命令,若是被方林走了就讓他們自己切腹死掉了事,繄接著一溜煙的慌乳跑了出去。
菊間城主當然木有任何公務。也並不繁忙。隻是單純地想擺擺譜殺殺方林的氣焰而已,隻是聽到心腹武士急急的趕來回報,說是那位林君攜出牛若姬的藏物中,竟是有如此珍貴的寶物!貪婪之心立即熊熊燃燒,馬上道:
“請!”
這個字說完以後。卻還是覺得不能準確表達出自己地心境,忙又補充了一句:
“快請!”
菊間乃是一名看起來十分威嚴的中年男人,方林斯斯然慢踱著步走了進來,十分悠然無禮的模樣,那菊間城主十分不悅,隻是看在他背上的那個大大的包袱,勉強作出禮貌之色道:
“坐。”
方林坦然坐下,卻是顧左右而言它。方林的記憶力何等強悍,當下便先從麵前擺放的茶葉的形狀顏色味道說起,滔滔不絕,再轉到了城主身上地和服的花紋裝飾。不要說菊間城主聽得十分焦躁,連旁邊的家臣都很是有些不耐煩了起來。眼巴巴的指望方林說正事繞到正題上來。但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偏偏方林說的卻全是主家地好話——一幹人隻能耐心幹笑著聽他慷慨陳詞,礙於禮貌所限還得應和幾句,心中卻是和貓抓也似的,雙眼直盯住方林攜來的包裹,隻恨不得直接伸手搶奪過來的幹活。
於是這一說。便足足說到了天色擦黑,盡展大話西遊中羅家英的風範,方林這才驚訝無比的看看天色,故作抱歉地道:
“啊……在下見到城主府的富貴雅致,一時忘形,歡笑閑聊間不覺天色都黑下來了,耽擱了各位進膳,還是明天再來求見吧。”
說著便起身要走的模樣,一幹人麵色黑得和鍋底也似的。心中大急,心想被你這廝嘮叨轟炸了一下午,虧你y的還想找藉口來想第二天接著繼續?真是***操蛋了。菊間城主此時再顧不得身份莊重,急切無比的站了起身來道:
“林君留步啊!”
方林愕然作難道:
“留下來不是不可以……可是鄙人有些鋨了……”
“請務必留下來一同進晚膳吧!我們吃完繼續談。”
菊間城主迫切無比的道。
方林沉重歎息的道:
“可是我還有兩名僕人在外麵,我們名為主僕,其實親若兄弟,我在裏麵享用城主地熱情款待,卻讓他們在外麵風餐露宿,實在於心不忍啊!”
一幹人立即肅然起敬。對方林的形象也大有改觀,對奴僕都如此重情義的人。無論如何也是值得尊敬的,菊間城主無論心裏怎麼想,但是表麵上為了駕黛下屬,也表示了對方林的這種重情重義的人的認可,正色道:
“就請林君將兩位家臣喚進來吧。”
方林大喜,先謝過城主的盛情,接著頗有些難為情的小聲地打了一記預防針:
“這個……隻是在下的一位僕人地飯量頗為不小…….不知道城主會不會因為他吃得太多而見責?”
菊間拂然不悅道:
“我看起來是那種會因為食量大而加罪於人的昏庸之人麼?再說我堂堂城主,會讓客人吃不飽嗎?”
這話說得極是大聲,方林惶恐無比,忙拜謝稱罪,說著便小小露了一手“法衍”其實就是向空中打出了一道衍子彈.火焰而已。
工匠付和屠夫早得到通知,立即換上了一身頗為正式的衣物,工匠付不足一米五的身高,卻戴著連臉都遮得沒了的大墨鏡,板著臉梳著大背頭,披著一件黑色連身長風衣,方林見了很是眼熟,卻記不起出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終於由板著臉的工匠付親口泄秘:乃是哥在賭神中的造型……
而屠夫則將鐵鍊什麼的都收了起來,穿的是肥大無比的背帶褲,肚皮遭勒得分外的圓了,並且領口還以穿燕尾服的款式紮了一隻蝴蝶結。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造型,實在給人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