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辛幾個閃身回了秦府,去了青竹院的時候,小芽和順來已經溫好了酒,還端上來了幾碟下酒菜。
殷素素笑著邀請殷元辛坐下,並且給他斟了一杯酒道:“辛苦哥哥大半夜的還得跑出去教狗做人。”
殷元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是氣瘋了?”
“一開始還有些,現在不氣了。”殷素素說罷,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還賞了小芽和順來,讓他們去偏間吃些夜宵去。
殷元辛一笑,剛要開口的時候,院子裏忽然一聲輕響。
殷素素立刻拍桌而起。
“熟人。”殷元辛說了一句之後,便打開門將人迎了進來,而後望著殷素素道:“證人。”
“陸大人?”殷素素詫異道。
陸驛往桌邊一座,看著殷素素便伸手。
殷素素好笑地趕緊拿出預備的碗筷和酒杯擺了上去,問道:“為何會是陸大人?”
陸驛輕歎了一口氣,佯裝無奈地開口道:“沒有誰比正在大理寺辛苦忙碌的陸大人更適合的人選了,畢竟他忙的昏天黑地,日夜顛倒,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殷元辛立刻斟了一杯酒道:“多謝。”
陸驛笑著搖頭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不幫你們,還幫那個外人不成?”
陸驛說罷,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謝俞此番是要倒大黴了,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感情用事,怕這條仕途也是要走到盡頭了。”陸驛輕一搖頭,隻覺可惜。
錦衣衛這特殊位置,大多都是生前風光,但是都不得善終的。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年紀輕輕的指揮使,竟然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幫助寧王妃獲取民心。
這傳入皇上耳朵裏,這意思可就不同了。
“我從未想過,寧王那個病弱身體,竟然也有不小的野心。”殷素素搖了搖頭,有些看不明白。
殷元辛沉吟一聲道:“我忽然一想,倒是確定了寧王妃真的會醫術了,因為這次我與寧王一起準備十皇子的百日宴,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好了許多了。”
陸驛沉吟了一聲也道:“確實,那次圍獵連騎馬都困難,後麵有一次碰到他在皇宮馬場,倒是騎得不錯了。”
殷素素不滿地說道:“要不是這寧王非得效仿古人附庸風雅,非得用什麼雪化之水來煮茶,哥哥也不會中毒,他自己也不會中毒,也是有夠蠢的。”
殷元辛端起酒杯的手一頓,繼而忽然嗤笑了一聲,放下了酒杯道:“居然拿自己的命去拚。”
殷素素和陸驛同時一怔,對視了一眼後,皆是直接氣笑了。
所以這一場荒唐事兒,是有備而來的?
殷元辛輕扣桌麵,擰眉開口道:“寧王的身體就算調養地再好,底子也不行,那一杯茶我不過是發了些熱,寧王差點沒了半條命,至今還在休養,每日裏藥湯吊著,一時半會兒雖然沒事,但是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又垮了。”
“那寧王圖什麼?圖給寧王妃揚名天下?”殷素素表示不能理解。
“是啊,這樣一說的話說不通,若是寧王真的有心,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陸驛說道。
“不論寧王有心或者無意,但此事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再多的便與我們無關了。”殷元辛垂眸,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殷素素不由得想到了皇上的手段,頓時不再考慮其他事情了,反正若是有危於大盛,皇上自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