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每周隻有一天休息日,可惜今天因為田雨的事情耽誤了不少時間。
糖豆跟著哥哥姐姐們出去玩不在家,她心思一轉,趁著田雨不在,悄悄打開木櫃下的小地窖。
最近幾個月她掙著兩份工資,即使花銷再大也花不完。
正好又攢了二百塊,和之前的一千塊一起放好。
另有三百塊廣省的彙款,單獨存放。
如今錢是真的值錢,當然也因為物價太低,如果像國外的物價,她可不能這麼悠閑。
最近白柳誤打誤撞搞外貿,知道了不少關於西方的事情。
無論是物價,還是生活都讓她產生了對於生活的另一種思考。
或許,她不該繼續不爭不搶的生活下去。
白柳上輩子身為女官,見過皇室最好的東西。
她無比清晰的知道有些東西生來就有,以後也會有,如果生來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大,但因為出身的不同,導致整個人生來就被定型。
這輩子她的出身不好不壞,比上不足但比下有餘。
可她從田小勇和何勝男身上,看到許多關於未來生活的痕跡,未來一定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到那時,越來越平等,還是反之?
白柳不覺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她能做到更好,為什麼要屈居於其他人下麵?
如果到時錢會變得越來越重要,她絕不能比別人窮。
白柳扒開小地窖上的石板,恨恨地想,都怪倒黴的宋嘉應不在,不然有個商量事的人,她也有更多主意。
她這樣想著,目光隨之落在宋嘉應的木箱上。
之前她合上地窖匆忙,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機會打開,當初帶回來的信還被隨意放置在木箱上。
白柳承認,她期間有機會翻開信看個清楚,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推延。
哪怕上次放置糖豆的玩具,都以擔心糖豆發現端倪為由,並未打開這幾封信。
或許是今天看到周向南和田雨這對再婚夫妻的虛偽,或許是已經能坦然接受宋嘉應任何消息,她緩緩拿起信件。
如果……她以後就安心賺錢,一個人帶大糖豆足矣。
白柳深吸一口氣,拆開信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反反複複閱讀宋嘉應這些朋友的信,眼神中的迷茫也漸漸清明。
為什麼他們的理由不同,但結論卻極其相似。
“消失不代表死亡,或許不在了也是一件好事。”
白柳不理解,她看得出來宋嘉應與幾人關係不錯,哪怕在他艱難的時候,也對幾人多加照拂。
幾人中有他的師長,也有朋友,不像是忘恩負義之輩。
但幾人同一時間對他的“死”避而不談。
白柳拋開胡思亂想,一遍遍看他們的信,像是要從字裏看透他們內心的想法。
或許,宋嘉應身上還有其他秘密?
她聽到門外有些許響動,來不及多想,將信件一股腦裝好,放進宋嘉應的箱子裏。
然後蓋上石板,恢複原狀。
“……媽媽,開門呀。”
白柳走到院子裏時,門外等候的糖豆已經迫不及待。
甫一開門,糖豆靈巧地鑽進來,將手上的籃子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