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在苞米地的見聞,而糖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啥。

她回家後稍稍回憶了一下,以她超人的記憶力複盤,苞米地的兩人中,男人一定是向陽大隊的人。

至於是誰,她有點聽不出來。

十有八九是她不熟悉的人,但肯定見過。

她不想揣測任何人,既然沒有隊裏沒有風聲,她就默認是兩口子。

至於兩人為啥在苞米地裏,肯定是小夫妻的趣味。

尊重個人選擇,絕不多管閑事。

連續幾天,白柳下班回家時總會留意村口的大媽們,甚至時不時過去湊著搭幾句話。

但隊裏非常祥和,沒有絲毫關於苞米地的傳聞。

既然如此,她更不能說啥。

“柳兒,明天你上班不?”晚飯後,黃鳳來叫住白柳。

她一臉“媽你是不是發燒了”的表情看過去:“我咋可能不上班,高廠長從省城趕回來,正準備建個新車間,還有明天要招工考試——”

唔,她懂了,明天是她大嫂和三哥三嫂參加考試的日子。

“是不是有啥事?”

黃鳳來忍了忍,沒忍住,拍了她手一下:“你這孩子,啥表情。對,有事,我不放心你大嫂他們,明天你給他們帶個路。”

她語帶憂愁道:“萬一走錯路,那樂子老大了。”

白柳一尋思也對,如果走錯了,那最近不是白忙活。

“行,但他們考試時間沒我上班時間早,不然我明天休息?”她琢磨請假一天也行。

黃鳳來眉頭緊鎖:“那算了,你請假又浪費錢,不行不行。”

“期望是期望,考不上的話,那虧大了。”

白柳倏地笑了。

她知道她媽算得明白,這些天大嫂和三哥三嫂專心學刺繡和文化課,家裏活幹得少,她媽還要讓大家吃飽吃好。

吃不好沒力氣學!

但是這次招工不是家裏人都參加,二嫂萬一覺得心裏不平衡,難免為日後矛盾埋下禍根。

大嫂他們的情況和她不一樣,她去年分到的糧食她和糖豆吃不完,不都便宜了大家?

更何況自從她上班,又經常跑養殖場,時不時就能帶肉和下水回家。

白家人不傻,更不是白眼狼,沒人要求她幹活。

但其他時候,心裏難免有計較。

黃鳳來當家,真是不容易。

“那能怎麼辦,走錯不就白瞎——”

白柳話還沒有說完,黃鳳來猛地拍手:“對啊,明天考試的不隻是我們家幾個,不行讓你大舅趕馬車送他們去。”

她說完越想越有道理,風風火火就往外走。

白柳甚至沒有來得及叫住。

算了,她媽喜歡操心。

她看了一眼在堂屋緊張“複習”的大嫂和三哥三嫂,又看孩子們怕打擾幾人都跑出去玩。

得,今天家裏可真安靜。

她也早早回去吧。

“糖豆,回家~”

糖豆遲遲沒有回聲,她站在娘家的後麵等了等。

這一等,剛好碰上田雨。

前幾天田雨和周向南已經領上證,但周向南沒有請上假,再加上周家那邊說沒有選好日子,也沒有收拾好房子,非要他們再等幾天辦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