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炸糞坑,這次潑泔水,知青院子怕也沒想過還有這出息。
“媽,後麵咋解決的?”白柳要上班,沒能第一時間掌握後續進展。
這不,回來就趕緊打聽後續。
黃鳳來略帶嫌棄地看著她:“你都多大了,咋還跟孩子似的,回家不先去幹正經事,先跑來打聽新鮮事。”
呃,白柳無言以對。
哎不對,她怎麼就跟孩子似的了,這才表示她成熟呢。
“媽你可別胡說,村口東家長西家短說三道四的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媽,年紀小點的都沒資格坐在村口石墩上。”
黃鳳來:……
“媽你眼睛可真大,比我都大。”她賣乖道。
可不大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害怕。
黃鳳來真拿她沒辦法,轉過頭眼不見為淨,不過終究給她解釋了一下。
“這事各有各的理,我們都覺得何勝男這次還真沒說謊,但她用泔水潑了吳雅……”
周家好歹是向陽大隊本地人,那不可能繼續懲罰吳雅,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你大舅氣得不知道該咋辦,知青點那邊都向著何勝男,但吳雅那天那一身喲,又氣得暈過去,聽你周大媽說這幾天還沒奶。”黃鳳來無奈地搖搖頭。
白柳可是挨著周家住,她知道當天老周家一直在燒水,隔壁周向南家的煙囪都一直冒煙。
泔水太膈應人了,公社食堂油水少,卻多多少少有油沫子,再放了大半天,滂臭。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繼續想下去又錯過一頓飯。
她點頭,大隊長確實不好說啥:“吳雅折騰這一出沒奶了,也算懲罰她了。”
“但何勝男能服氣?”
在她心中何勝男像個瘋子。
損人不利己。
黃鳳來撇撇嘴:“不服氣能咋說,周家老婆子平時最摳門,周向西小兒子剛過滿月,當媽的沒奶可不行。她天天去找何勝男要錢,讓賠她家小孫子喝奶錢。”
白柳不解:“不是說吳雅沒奶嗎?何勝男能給吳雅出營養費嗎?”
她可不信何勝男會鬆口,搞不好又要和周大媽打起來。
黃鳳來一拍腦門:“哎呦,我忘說了。吳雅一直沒奶水,但孩子總不能餓著。說起來周老婆子比以前大方啊,他家老四向北給她弄了兩罐麥乳精,說再沒奶就要買奶粉。她今天就是跟何勝男要麥乳精和奶粉錢。”
“哈?”
白柳驚呆了,忍不住反問:“我沒聽錯吧,周向北給吳雅的孩子搞麥乳精和奶粉?”
臥槽,周向北真是“有情有義”啊。
“你眼睛也挺大啊,隨我,”黃鳳來一轉頭看到她瞪大雙眼,隨口打趣了一句,“你驚訝啥,周向北在公社供銷社,他買麥乳精方便。”
話鋒一轉:“不過我也挺驚訝,周家老婆子還真喜歡小孫子。周向北對這孩子也挺好,今天我看他媳婦拉著臉,估計生氣了。”
白柳:……
要是她沒記錯,當年糖豆出生時她和宋嘉應給糖豆買奶粉,在公社上班的周向北還說孩子隨便養養就行,不然越吃好東西越不好養。
這還不到九年呢,周向北的變化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