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
白柳早上出門時,宋嘉應還好端端在家,他就是再能折騰也不可能一大早就把自己折騰到公安局。
“不可能,他和糖豆從大隊過來,現在大概剛到公社——”
她說話聲音戛然而止,也許是她領會錯意思。
高永昌隨即更正:“不是今天,昨天下午不是說你接到電話,然後去公社贖他?”
昨天臨時叫回白柳,他們都知道她一個人回來得匆忙,後麵又有人看到她匆匆從家屬院離開。
白柳:……
“那傳言中,有沒有說他犯了啥事?”她想聽聽謠言有多離譜。
高永昌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你真要聽?”
點頭。
“高叔,我們紡織廠並不涉及軍用項目,穿著軍裝的人頻繁出現在廠區,我大概能猜到你們的意思。”她頓了頓,“或許讓我和呂非接觸,是籠絡和試探呂非,我和他結婚,證明他並沒有問題。”
趙娟並沒有在錢大媽掌家時那麼唯唯諾諾,當然也可能是為母則強。
“一夜就想好?”高永昌緩緩接過。
“要什麼?”白柳不動聲色,湊過去,剛好迎上趙娟的目光,點點頭,“女人不能強,是不是也不能工作,建議你們去遞交辭職信,我會幫忙讓你們早點回家。”
“你去安心上學,我們不會讓你擔心。”
趙娟看看她,眼神裏閃過一絲擔憂。
“哎呦趙娟,聽說你男人還在地裏幹活,是不是你一個人養家?”
高永昌很意外,他能理解白柳選擇去京城大學上學,並且希望她去上學。
她是真沒想到這麼離譜,莫非是昨天離開的時候跑得太急。
“呂非鼓勵我多學習,我也明確表示感謝他照顧家裏。”她微微抬頭,神情凝重,“高叔,我相信呂非是個守信的人,可我無法保證他會一直留下。”
白柳滿臉震驚。
塵埃落定前,她要冷靜自持。
她希望雙方都能維持體麵。
她點頭:“這是我和呂非商量以後的決定,以後他可以幫忙照顧糖豆。”
“我確實擔心呂非離開,可我不能不顧及你。”高永昌如是說。
大概也怪昨天晚上他們沒有及時回家,才讓奇怪的言論廣為流傳。
高永昌若有所思,隨後點頭:“好,我和馮國邦溝通,我們盡快安排與呂同誌談話。”
“他與大隊社員發生衝突,打架鬥毆;他碰上情敵,雙雙進公安局;還有他在山上殺人拋屍……”高永昌說著看向白柳,語氣帶著猶豫,“糖豆沒事吧?”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白柳的到來瞬間吸引不少人目光,大家太好奇呂非到底如何。
高永昌並沒有被揭穿後的惱怒,反而爽朗大笑:“我就知道瞞不了你,也好,我們開誠布公的說更好。”
“是她丈夫犯事,聽說公安局的電話都打到單位找她,天大的事。”
“你可能有所察覺,我們的新廠區還有部隊的基地,現在軍部有意調呂非過去,以後你和他的關係……”
白柳淡定地笑笑:“我和他是夫妻關係,他留在這裏帶孩子,難道不好嗎?”
“去吧,我也走,我回老廠那邊提交手續。”高永昌揮手示意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