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瞬間無語,她不知道周向北怎麼就如此得意。
又不是他的孩子。
周向北還是好心情,他誤將白柳的無語當成心動,繼續勸說:“你現在上工農兵大學,以後回來在城裏也有房子,回隊裏幹嘛?”
“而且你家是女兒,以後說不好還要靠侄子們,大虎以後住城裏,不過二虎那孩子挺好……你也為他想想。”
周向北當著“呂非”的麵點到為止,又換了一套說辭:“再說你的房子是買老白家的,換成錢給白家子孫用也合適……”
白柳想著老周家狹窄的房子,瞬間不生氣了,她想逗逗周向北。
“你怎麼堅持認為我們二虎上不了大學,還有你家這次上大學的兩個孩子也是你侄子,你咋能小看我侄子呢?”
她故意加重“侄子”二字,也不知道周向北有沒有覺悟。
自從周向北媳婦鬧過之後,周向北收斂許多,不敢直接給周向西的兩個孩子買東西,但他有了新的主意,以給家裏所有侄子的名義買吃買喝。
他自己的兒子能沾光,女兒卻很少能吃到父親的東西。
周向北還真是個好叔叔,白柳不至於認為周家考上大學的兩個孩子是周向北的孩子,畢竟那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周向北還在上學,而且周向東媳婦很正派。
難道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周向北聽到“侄子”二字時臉色不變,說話卻更不客氣:“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你家就你和白棉學習好,但白樹他們可不行,老子都不行,兒子能行?”
這話說得,好像他篤定周家的兒子都能上大學似的。
“當年你們兄弟幾個高中畢業的時候高考沒取消,咋不見你們考上大學。”白柳一句話堵得周向北無話可說。
周向北不高興,卻沒有忘記正題:“跟你說不清,但你再想想賣房的事,你都嫁出去了,管好自己更重要。”
白柳:……
“我是嫁出去又不是埋進去。”
有病,周向北也不知道驕傲什麼,仗著兒子多嗎?
她越發懷疑吳雅的兩個兒子是周向北的,但這種事,她也隻是猜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揭開謎底。
“你——”周向北還要勸說。
“行了,”宋嘉應懶得理他,“我們買糖,多拿點。”
周向北轉身,嘀咕:“大虎不是今天結婚嗎,咋還用糖……”
他是壓根沒有想過二虎能考上大學。
白柳戲謔道:“當然因為好事成雙,二虎考上北省工業學院了呀。”
“哐當”一聲,周向北手裏的稱應聲掉落。
“啥、啥玩意兒?”真考上了?
白柳沒有過多解釋,周向北知道他們不可能開玩笑,最後渾渾噩噩稱了糖,依然覺得不真實。
“咋能考上呢?”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白柳和宋嘉應想著時間不早了,從公社回向陽大隊的路上自行車踩得像風火輪,幸好糖豆和白家一眾孩子等在村口——黃鳳來怕耽誤時間。
傳遞到孩子們手裏,白柳和宋嘉應才長舒一口氣。
幸好沒誤事。
不過兩人是真的快,這不,他們到村口的時候,正碰上給二虎送通知書的郵遞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