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暗笑黃鳳來的話,誰要管你?

嘴上說著不管,當父母的哪裏能不管兒女,尤其碰上愛操心的父母,簡直是管不完的事。

不管?

除非父母無情,或者幹脆沒有。

白柳腦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她一度覺得自己太惡毒了,但似乎又有幾分道理。

直到在宋嘉應回來後,她避開糖豆,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宋嘉應。

“翠花?”宋嘉應略微思索,“你是說直接冒名頂替,然後與對方鬥智鬥勇。”

白柳閉了閉眼:“對不起,我有過這個念頭,但不妥,你知道的,去那邊很危險,很可能遇到大麻煩。”

“不會,”宋嘉應當即否認她關於冒險的言論,“你說過了,他們隻是想要個人質,或者說找出我更好,如果找不出來,用糖豆也有類似的效果。”

“重點不是誰出現,隻要有個人出現就好。”

白柳不解:“那他們直接找一個陌生小孩不是更好,如果要用你們的身份達成什麼目的的話。”

為了利益,何苦找其他人分薄好處,不如自家消化。

宋嘉應凝重的表情緩緩露出微笑:“除非有人盯著他們,難以有小動作。”

“他們也在賭,也在等。”

賭他宋嘉應是真死還是假死,等白柳沉不住氣,真的讓糖豆去滬城。

白柳覺得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個陷阱,而宋嘉應這麼篤定——

“你說老實話,這個局,是不是有你的手筆。我想不會是你布局,卻定有你的手段,才逼迫對方不得不如此做。”她想起糖豆偶然說起宋嘉應打電話說滬城話。

這家夥之前說等著對方先出手,所以他是旁敲側擊逼迫對方出手嘛。

宋嘉應沒有否認,隻是說:“我不會讓糖豆去,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按照我的思路走,現在有一點偏差,但問題不大。”

“在我的想法中,我認為我們要慢慢糾纏,等下個學期你開學就直接帶著糖豆去京城,而我想辦法去找一份出差的事,對方來的時候讓他們撲空……如果按照現在的想法,翠花去也不錯。”

總之他不能拿糖豆去賭。

白柳凝視他的眼睛:“你和誰做的局,你的同學老師?還是港城宋家?剛剛你提到有人盯著宋家不敢有小動作,且涉及利益的問題,一定有宋景章不得不照做的人監督他。但是,如果弄巧成拙被人發現翠花是冒名頂替,你怎麼保證翠花的安全?”

說來也是怪她,她或許不該提翠花。

“我在滬城——”宋嘉應剛開口。

忽然,外麵大門傳來響動,大約是糖豆回來。

白柳和宋嘉應不好再說,他們看向院裏,就看到已經打開門的糖豆,和跟在糖豆身後的翠花和錢二蛋。

三個孩子麵色凝重,大概發生了不得的大事,她讓宋嘉應去門外看看。

“別急,慢慢說。”

錢二蛋笨拙地搖頭:“白姨,我和糖豆說了,她和你們解釋,我要先出去,不能讓他們懷疑。”

白柳不解但順勢點頭,給二蛋塞了一把糖:“你去吧。”

二蛋要離開,又急匆匆回頭撂下一句:“我不和其他人說,但一定要盡快想辦法,真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