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森上台領學位證時,岑勝禮恰好去旁邊接了個電話,他獨自留在座位上看,那個人過來,問他是不是岑致森的弟弟。他沒有回答,打量著對方,對方也在打量他,最後意味深長地說:“可惜你是他弟弟。”

可惜嗎?

寧知遠並不覺得,在岑家這二十幾年,他最不可惜的,就是認識岑致森,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算得上是一場孽緣。

小男生心有不甘,堅持說:“金錢關係就金錢關係,不能再繼續嗎?你一直沒去麗景天都那邊,現在身邊是不是沒有別的人?那為什麽不能讓我回來?我真的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能讓我跟著你。”

岑致森:“不必了,我沒興趣。”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男生追問,“你明明也沒有其他看得上眼的人啊。”

岑致森懶得說,有些事情他沒必要跟無謂的人交代。

寧知遠吐出一口煙,隨手在煙缸裏撚滅煙頭,推開車門。

他走到車前方,倚坐車頭,懶聲叫了句:“岑致森。”

岑致森和那男生同時回頭。

寧知遠微揚起下巴,提醒岑致森:“快點吧,很晚了。”

男生看著他,像忽然意識到什麽,目光裏流露出審視和警惕。

岑致森也在看他,眼裏漸浮起笑,連先前一直不悅、不耐的神情都瞬間鬆弛下來。

“十點半了,”寧知遠抬手指了指自己腕表,拖長的聲音如同抱怨,“還說約我上去喝酒,跟舊情人敘舊,一直把我晾這裏合適嗎?”

不等岑致森開口,男生搶先問:“你是誰?”

寧知遠仿佛這才注意到岑致森身邊還有別人,目光分過去一點,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牽起唇角:“小朋友,你打擾到我跟岑致森約會了。”

男生用力咬住唇,看他的目光更加不善。

岑致森眼中興味愈濃,似乎在忍笑,側頭握拳到唇邊輕咳了一聲。

寧知遠站直身,走上前到岑致森身邊,抱臂看向麵前已經如臨大敵的男生:“你們的話也差不多說完了吧?可以到此結束了嗎?”

小男生依舊不甘心,眼睛來來回回地看他和岑致森,皺眉說:“我不信,岑先生不喜歡你這款的,他也不會把人往自己家裏帶,你跟他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沒想到這還是個不那麽好糊弄的,寧知遠失笑:“為什麽岑致森不能喜歡我這款的?你怎麽知道他到底喜歡哪一款的?他沒把你帶回來,不代表不能把我帶回來吧?也許他現在口味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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