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往回開,寧知遠不再說話,一路翻看著今夜拍下的照片。

岑致森拍的那些每一張都很好,可以上專業攝影雜誌甚至拿獎的那種。

“你拍景的時候,會投入感情嗎?”寧知遠忽然偏頭問。

岑致森瞥眼過來,回答:“不會。”

“真不會?”寧知遠不太信,“但我聽別人說,攝影家都得對自己鏡頭裏的東西投入感情,拍出來的畫麵才有靈魂。”

“我不是攝影家,”岑致森糾正他,“充其量算攝影愛好者,而且你說的東西太虛無縹緲了,未必是真的。”

“不如說你是理智大於情感吧。”寧知遠不怎麽讚同他的觀點。

“你不是?”岑致森反問。

寧知遠想了兩秒,說:“那也不絕對。”

他大部分時候當然是理智的,但總有例外,岑致森就是那個例外。

隻不過他太擅長偽裝,隻要他想,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偽裝成理智從容的正常人。

甚至大多數時候,連他自己都能騙過去。

岑致森的目光再次落過來,寧知遠不想解釋,搖了搖頭。

岑致森改了口:“拍人的時候會。”

“拍人?”寧知遠想起自己昨天問他時,這個人回答說他以前隻拍景。

寧知遠聽明白了,問得直接:“拍我的時候?”

“嗯,”岑致森鎮定說,“每次拍你的臉和身體,都在想你高潮時會是什麽樣。”

“就這?”寧知遠嗤笑,“所以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岑致森點頭,“還可以繼續探索,如果有機會的話。”

寧知遠徹底樂了,仿佛今夜之後,他對岑致森這個人的秉性和脾氣,又刷新了一遍認知。

“行吧,隨你,也沒準呢。”

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兩點。

在棧道分開之前,岑致森叫住寧知遠,最後問他:“知遠,這個遊戲,下次還玩嗎?”

寧知遠瞧見棧道邊那株灌木上新開的花,伸手撥了撥,維持著唇角上揚的弧度:“等以後有興致了再說吧。”

回房他直接進了浴室,將身上汙髒的衣服脫光,赤裸站在鏡子前。

從脖子往下,到胸膛,甚至大腿上,全是印子,咬和掐出來的,曖昧鮮紅的印記,像被人蓋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專屬章。

寧知遠看著鏡中的自己,抬手慢慢撫摸上去。

從沒有人敢在他身上弄出這麽多的痕跡,岑致森是第一個。

每摸到一處,他都能回想起岑致森當時的眼神、表情、喘聲、呼吸的頻率,甚至是他身上的味道,香水的氣味裏摻進了荷爾蒙的鹹.腥,濃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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