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細碎,風很輕,時間慢慢地流淌。

寧知遠興致勃勃地親手煮著茶,岑致森舉著相機拍了片刻窗外風景,目光落回,從寧知遠的眼流連到唇,再往下遊走到他幹淨修長的手指上,心神動了動:“知遠。”

“嗯。”寧知遠應,專注沒有抬眼。

“下一次,”岑致森問,“什麽時候能再見麵?”

寧知遠失笑:“哥,你怎麽總是糾結這個問題,這一次還沒結束,又開始想下一次?”

岑致森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一再糾纏這些,心口飽脹的熱意翻湧灼燙著他,他必須盡全力克製,才能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些,不至方寸大亂。

一如昨夜,在徹底明了自己的心意後,他難得地失眠了,翻來覆去想著的都是寧知遠,從前的、現在的,哪怕這個人就在身邊、眼前,他也無時不刻地想念著他。

如果一定要說,他和寧知遠真正相處的時間太少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但除了幼時的歲月,之後便是長達十數年的漫長分離,後頭這些年他們的關係並不好,那些矛盾和隔閡日益加深,見了麵連互相點頭打個招呼都嫌多餘,不是陌生人勝似陌生人,他一直是遺憾的。

但過去已無法追悔,隻能往後彌補。

所以如今他想每天看到這個人,哪怕什麽都不做,隻是這樣坐下來一塊喝杯茶聊聊天,也是好的。

“下次什麽時候能再見麵?”岑致森堅持問。

寧知遠:“如果工作不忙……”

“以後每周至少出來跟我見兩次,再忙也總要吃飯。”岑致森提議。

寧知遠笑了聲:“岑總這麽霸道的嗎?你說我就一定要答應?”

岑致森看著他:“可以嗎?”

寧知遠被他的眼神打敗了:“好吧,我盡量。”

岑致森微微頷首,隻當他是答應了。

寧知遠將煮好的茶倒出來,遞了杯過來給他:“老白茶加了幾顆紅棗一起,降火的。”

岑致森:“降火?”

寧知遠眼中戲謔明顯:“嚐嚐。”

岑致森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無奈,接過茶杯。

“挺好喝的。”嚐過一口後,他中肯評價。

“我也覺得不錯。”寧知遠高興地說,繼續煮別的茶。

岑致森的視線跟隨他手上的動作,舍不得移開眼。

“你仔細聽。”寧知遠忽然提醒他。

一樓傳來悠悠揚揚的二胡聲,很熟悉的調子,寧知遠跟著哼起來,低低磁磁的嗓音,岑致森安靜地聽,連喝茶的動作都不自覺地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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