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寧知遠被他這句話取悅,愈顯開心。

岑致森看著他這樣,更覺不好受。

寧知遠說自己是瘋子,卻能用十足冷靜的語氣分析自己的心理,明明什麽都知道,知道自己的症結在哪裏,但改不了也不想改,甚至現在說出這些,也隻為了讓他上鉤。

冷靜地瘋癲,比歇斯底裏更病入膏肓。

“但是知遠,”岑致森再次問他,“你怎麽就能肯定,你說的依戀和佔有,一定不是愛?”

寧知遠:“你覺得是?”

岑致森:“為什麽不能是?”

寧知遠笑著:“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

岑致森的視線流轉過他笑得不經心的眼:“你先回答我,真的討厭我身邊那些人?”

“是挺討厭的,”寧知遠靠著座椅,依舊是仰著頭的姿勢,看向他,“你身邊的人,每一個人,我都討厭,連湯書傑我都煩他,他那樣的人,明明比我更輕浮、更不知分寸,為什麽你卻能跟他做朋友?

“你的那些同學、朋友、下屬,每一個跟你關係好的人,我都嫉妒他們,嫉妒所有能得到你目光的人,岑致森,我這樣會讓你覺得害怕嗎?”

岑致森伸過去的手停在他臉側,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耳垂,像很小的時候每一次寧知遠哭了害怕了,他都是這樣安撫自己的弟弟:“沒有關係,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當然不怕,他隻是心疼,心疼將自己弄成這樣的寧知遠。

“岑致森,”寧知遠提醒他,“我不是個正常人。”

“我不在意,”岑致森說,“我根本不在意你做的這些,知遠,為什麽你覺得你不愛我?嫉妒和佔有欲本來就是愛的一種表現形式,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你怎麽可能不愛我。”

寧知遠想要反駁,但岑致森沒有給他機會:“人的感情和思想是最複雜的東西,所謂的心理學定義並不能一概而論,你定義不了我,也定義不了你自己,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愛你,你又怎麽知道自己一定不愛我?”

寧知遠眉心擰起,似乎在思考。

岑致森安靜等著他,片刻,寧知遠自嘲說:“可能吧,我自己都不清楚。”

“跟我做.愛的時候,”岑致森問他,“開心嗎?”

他問的不是爽不爽,是開不開心。

身體上的快感輕易就能得到,心理上的滿足卻未必。

跟岑致森上床和跟別人上床當然是不同的,寧知遠很清楚,他隻會為了岑致森低頭讓步,但這不是委曲求全,他一樣得到了快感,無論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隻要被岑致森擁抱著、凝視著,什麽都不用做,就已足夠讓他高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