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第八局結束,兩個人竟然平手了。

最後一局開始前,岑致森去外接了個電話,讓寧知遠幫他開球。

況耀廷捏著巧克擦杆頭時,問寧知遠:“上次你來港城跟我玩這個,我們最後打了個平手,岑總我看他也挺厲害的,他真的輸給你過?”

“嗯,”寧知遠點頭,“他應該不是有意讓我,或者說我運氣不錯。”

“能問問嗎?”況耀廷看向他,他們各自站在球桌邊庫兩側,“你跟岑總,你們是一對吧?”

寧知遠沒否認:“況先生之前就看出來了?”

“直覺,”況耀廷道,“不怕家裏知道了,也跟劉太和劉生那樣接受不了?”

“怕當然怕,”寧知遠平靜說,“但因為怕就裹足不前,我和我哥都不是這樣的個性。”

“去年我們聊天時,你提到岑總,還不是這個語氣。”況耀廷頗遺憾道,“那個時候我並不認為你們兄弟會發展成這樣的關係,我其實也挺欣賞你的,原以為還有機會,今天看下來發現估計是不可能了。”

“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不是親兄弟,”寧知遠笑笑,接著說,“況先生,我這人毛病挺多的,隻有我哥知道還能容忍,算了吧。”

況耀廷也笑了:“你們倆挺特別的,我也有兄弟,我跟他們,不說兩看相厭,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知道,”寧知遠並不驚訝,“反目成仇的我也見得多了,我跟我哥以前關係也不怎麽樣,一定要說特別,可能還是成長經歷和性格的原因吧。”

“以前有沒有跟別人談過?”況耀廷問。

“談戀愛,沒有?”寧知遠搖頭,“沒興趣。”

“我倒是談過好幾個,不過像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碰到。”對方道,語氣依舊是惋惜的。

寧知遠:“況先生,我能不能也問個問題?”

對方示意他隨意。

“大部分的人這輩子都不會隻談一次戀愛,”寧知遠說著,像確實很困惑,“如果每一次都是認真的,那這一次的愛情跟下一次,又有什麽不同?愛情這東西是不是一定會消失?”

況耀廷沒想到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認真想了想,回答:“同與不同大概隻有當事人能感受,至於愛情是不是一定會消失,這個我隻能說沒有絕對,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愛情當然都會,但總有例外,至於能不能成為這個例外,除了運氣,還有個詞叫做事在人為。”

他說著再次笑了:“你問這個,是對岑總或者自己沒信心?這樣的話我或許應該糾正一下之前的結論,也許並不是毫無可能?”

“不,”寧知遠的聲音沒有任何猶豫,“沒有可能。”

如果他一定要愛一個人,隻能是岑致森,除了岑致森,不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