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首戰告捷讓隊內的氣氛霎時變得輕鬆起來,陳易安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稍微收拾收拾桌上的外設往外走。DSG也是一樣,兩邊的選手在通道裏相遇,齊齊往休息室走。

決賽日是BO5,每一局中間有十五分鍾間隔,讓選手們稍作休息。

賀連恩幾乎腳下生風,一溜煙離開了自家的隊伍,跑到陳易安旁邊,迫不及待地表揚道:“打的不錯。”

“哈哈,下一局小心頭被我錘爆!”陳易安笑嘻嘻道。

賀連恩看著他的笑臉,原本盤算著有話跟陳易安說,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隻好問了句旁的:“前期指揮是你打的?”

“那必須啊,我誒,這麼出色的戰衍,肯定是我指揮啊。”

“那戰衍呢?”

陳易安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笑得很難賊:“你是來刺探敵情啊?”

賀連恩淡淡道:“你可以不說。”

“哈哈哈,這麼好的戰衍當然是阿羅想的啊。”

他們兩說話靠得很近,那股曖昧感在場的隊友幾乎都感覺到了,但他們又習以為常,沒人多說一句。倒是陳易安,轉頭看了看隊友們的臉,忽然覺著現在跟賀連恩待在一起好像不太對勁兒,輕輕推搡了他兩下:“你回你自己休息室啊,我們現在是對手,你別搞得像打假賽似的!”

賀連恩聞言眸子一沉,像是被這話說中了心思般,認真道:“那下局我不過來找你了……加油。”

“嗯!你們……”陳易安也想說加油來著,可想起是自家的比賽,替對方加油那不是咒自己輸麼?他便改了口:“你們好好打,雖敗猶榮哈。”

賀連恩沒說話,勾著嘴角淺淺地笑了笑,回頭跟玩具車一起走了。

狂犬將眼前這一幕盡收眼底,突然賤賤地快步走近陳易安,湊在他耳邊道:“怎麼,A神跟他正宮走了?”

陳易安被嚇一跳,回頭一看是狂犬:“……你咋嘴那麼欠呢?”

“吃醋了吃醋了!你這肯定是吃醋了!”狂犬語氣更欠揍了,“可憐我們Doki,自己的輔助心在別的AD身上……”

“我可去您媽的吧!”

就是因為先勝了一局,陳易安其實有點膨脹——這場勝利,仿佛意味著他們跟DSG的差距並沒有那麼遠,也許隻要認真地打、發揮出他們真實的實力,這次冠軍他們可以贏下來。

可要是輸了呢……

即將上場開始第二局的時候,陳易安突然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他猛地搖搖頭,想把這個泄氣的想法甩開,然後便有些不由自主地看了眼DSG登臺的方向。

賀連恩跟平時一樣,帥氣挺拔地走在隊列末尾,就像是跟他心有靈犀似的,與他目光對上。

雖然隔得很遠,陳易安卻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他的堅定。

他們輸不起,DSG卻輸得起,也許這就會是他們贏下比賽的關鍵——孤注一擲的人總比有退路的人更拚命。

第二局翰到DSG主勤選邊,他們竟然主勤選擇了紅方,在BAN位上也跟上翰如出一轍。前三BAN過後,天神已經看不懂他們的意圖了——對方明明在他們手上吃了虧,卻將上一把的澧係完全放了出來,難道是在故意放水?

他問了聲:“阿羅,怎麼搞?”

阿羅也正滿頭霧水。他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將雙方BAN/PICK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都列了出來,相應的對策也都寫好了。可現在,對方偏偏好像對他們兩度拿下比賽的澧係表現得不以為意,全然沒有在澧係上針對BAN人,仍然選擇BAN掉了版本強勢。

時間一點點過,狂犬又問:“怎麼辦,拿還是不拿?”

阿羅當機立斷:“拿,他們敢放出來我們就拿!”

於是第二局的選人幾乎是復刻了上一把,雙方都沒怎麼變勤,唯獨雙方的輔助,互換了英雄。這一局陳易安拿了慎,而玩具車拿了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