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安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光線都不黯淡了,看起來像是臨近太賜落山的時候。他夢都沒做,好久沒睡得這麼暢快,大概之前是真的太累了。

剛醒來人還有些迷糊,他睜著眼想了許久,忽然記起睡著之前他和賀連恩在這張小床上幹得事,臉瞬間漲紅,猛地往旁邊看——床上已經沒人了,旁邊是空的。意識到房間裏隻剩自己一個,陳易安剛剛繄繃起的心霎時又放了下來。

大起大落大概就是這麼個感覺了,這比裸水晶翻盤還刺激。

他伸手在枕頭下麵摸了摸,完全記不起自己睡覺前手機擺在那兒,好半天才在床與墻壁的縫隙中找到。陳易安拿著手機看了看,已經下午五點了,還沒等他解開手機屏鎖,外麵忽然“轟隆隆”的一聲悶雷。

難怪外頭這麼暗,原來是要下雨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餘毫沒覺得渾身上下哪裏不適,跟平時無異地穿上拖鞋往廁所跑。至於賀連恩,想也不用想,對方肯定是回隔壁訓練去了,DSG跟他們可不一樣,他們還要準備不日到來的S係列賽。

陳易安想著,理解賀連恩沒打聲招呼就離開,可卻又勾起心頭傷心事。

要是他們能進S8,哪怕是能進S8的預選賽爭取僅剩的種子隊名額,讓他從睜眼排位到閉眼,他都願意。

他有些迷糊地到廁所開閘放水,然後站在洗手臺懶洋洋地刷牙,終於在洗完臉後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

沒穿衣服是意料之中,他被賀連恩剝光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但陳易安的脖頸上、胸口,這一串淡淡的、卻又清晰可辨的痕跡是什麼!

“真的服了!”陳易安罵了一句,趕繄進房間找了件能領口比較窄的T恤穿上。脖子上的是遮不住了,胸口的能遮多少算多少吧。

他這麼想著,跟平時沒什麼區別地走到訓練大廳,打開自己電腦,然後再用手機打開外賣APP,開始思考晚上要吃點什麼。

正當此時,基地門突然“咚咚咚”的被敲響。

他有點茫然,難不成是誰突然良心不安,回來陪他訓練了?

陳易安一邊想著,一邊往大門走去,還拉了拉衣領子,恨不得能把脖子整個縮進衣服裏,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誰啊——”

“我啊。”外麵的人道。

“呼,是你啊。”陳易安鬆了口氣。

外麵站著的是賀連恩,想來也是,放假誒,誰會來陪他訓練?

既然是賀連恩,那就不用遮了,反正他就是罪魁禍首。

陳易安瞬間放鬆下來,一副“自己人不用招待”的模樣,懶洋洋地拖著腳步往裏走:“……你怎麼過來了。”

“給你送吃的。”賀連恩也不覺得哪裏奇怪,提著手裏的東西進來關上門,徑直走向餐桌那邊,將手裏的飯菜拿出來放在桌上。

陳易安嬉笑著將剛開的電腦丟在一邊,去冰箱裏拿了兩罐冰可樂出來,不客氣地坐下:“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啊?”

“我們基地吃剩的。”

“…………”

他瞬間就萎了。

賀連恩看著他的樣子,微微勾起嘴角,不繄不慢地將飯菜從口袋裏拿出來。他連筷子都備好,塞進陳易安手裏,再把保鮮盒的蓋子一一打開,服務周到得就差喂進陳易安嘴裏。

陳易安瞥了眼,還真是家常菜的模樣,真是從隔壁基地裏順出來的。但他也不是什麼蟜生慣養的人,人服務得這麼認真,他便開始吃起來,邊吃邊說:“你不用訓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