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惡臭，底下竟有一道設有陣法的石門，幕後之人選擇這樣的地方還真是費了一番苦功夫。
程沄對陣法沒太多研究，但手頭上有不少好用的靈器，隨手取出了一件高階破陣錐。
這件破陣錐極為好用，大多數陣法都能破除，但程沄擔心裏麵若是有人，這陣法破除會打草驚蛇。故而隻是用破陣錐輕輕一探，將禁製打開一個缺口。
“快！”程沄招呼著荀言推開石門，匆匆入內。
門外的臭泥獸得到了事先說好的妖靈液，快速吸收，緩緩沉入沼澤。
入了石門，內裏傳來的臭味更濃鬱了。
程沄剛要行動，目光一淩，當即拉過荀言避到一側，隱去身形。
剛做好這一切，一衣衫襤褸的男子赫然出現在入口處。
他披散著的頭發淩亂不堪，遮掩著麵龐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聽得他咕噥一聲：“奇怪，方才明明感覺……難不成是幻覺？”
聞言，程沄慶幸，幸好之前隻是破開陣法，並未毀去，否則現在就有麻煩了。
一個巨大的池子上彌漫著碧綠色的毒瘴，其中隱約看到了一個又一個人頭，距離最近的一顆人頭已經沒了臉皮和頭發，整顆腦袋上布滿了毒瘤。
眼下卻不能輕舉妄動，程沄靜看水麵，便見‘咕咚、咕咚’，煉妖池內的液體開始沸騰，原本隻能呻吟的頭顱開始劇烈的轉動起來。
這些人，到底要煉製出一個怎樣的存在？
“抓到你了！”一人探出頭來，語氣興奮：“啊哈哈，居然提前煉製出了一具還保有神誌的藥人！”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他掃過煉妖池，目光停留在荀言之前下水的地方。
他看不到自己的樣貌，但想來也和這些人一樣，恐怖又猙獰。
荀言傳音道：‘這便是煉妖池。’
“嗯？”
程沄略一思索，按下心頭躁動，看著他被這人提出了煉妖池，一路拖入之前傳來聲音的甬道。
“你再說一次？”
地底潮濕狹窄，甬道裏隻容得一人通過，程沄和荀言一前一後依次入內。
‘滴答、滴答。’
相鄰的人碰撞在一起，他們開始糾纏撕咬，互相廝打，恨不得立即弄死對方。他們的力量很大，一動手就能撕扯下對方的一大塊肉。
這樣的話，荀言和她就危險了。
虛鬼道：“前陣子，小的剛加入了一些化形丹，能讓這些藥人強化體魄，隻不過從前化形丹針對妖族，他們是修士，恐受不了這等刺激。
荀言憤怒道：“放開我！”
荀言身側的男人道：“真君，是這家夥鬧出的動靜。”
“怎麼，這具身體還未完成？”男子惱怒，冷哼一聲。
“放開我！”荀言適時大叫一聲，隻不過反反複複說的隻是這句話。
……
雖然荀言的眼神有些不對焦，但望著的卻是她這個方向。
程沄當即隱去身影，便見那人匆匆來到煉妖池旁，不解的盯著水麵。
他突然一躍而下，跳下了煉妖池。
衣衫襤褸的男子叫虛鬼，還真不是個好聽的名字。
想來也是被荀言怪異的身體驚到了。